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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少女安静的躺在通身黑的谢彦辞怀中,一动不动。仿佛枯萎的花骨朵儿。谢彦辞将额头抵在少女的头上,手紧紧的将她抱在怀中,一直颤抖。撕去了所有的伪装,那一刻,哭到失声。他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可是场面看的却叫人心碎。男人全是血,掌心的心顺着少女的下巴滴到白裙上,如同绽放的花。春儿哭的泣不成声,走上前,伸手握住沈惊晚的手。黑衣人见谢彦辞伤势过重,不能就这么放任他一直流血,想要上前分开二人。谢彦辞却不肯撒手,抱着沈惊晚,一字一句呢喃道:“安全了,我们一起回家。”“主子!”有一黑衣人朝着谢彦辞踉跄的声音喊了一声,显然是怒了。他们听命于谢彦辞,见惯了那个从来镇定自若,不论是抚掌大笑,亦或者锋芒毕露的谢小侯,而今见他如此萎靡之态,只觉得无限悲凉。谢彦辞充耳不闻,一步一步朝着山下迈去。眼见着谢彦辞就要下山了,孟舒忽然从地上爬起来,好像恢复了正常,冲着谢彦辞的背影喊道:“彦哥哥,我*是小晚儿啊,我是小晚儿,你快放了孟姑娘,带我回家!”“彦哥哥,我听话,我再也不跑了,彦哥哥......”在场的众人皆是一愣。这是,疯了?孟舒仍在拼命的冲着谢彦辞的背影喊,哭哭笑笑:“彦哥哥,你看看我啊,我是小......小晚儿?我是谁?我是谁?彦哥哥,我是谁......”“为什么你不爱我,为什么?”“......”秦六赶到的时候,谢彦辞已经走到了半山腰,血就那么流了一路。蜿蜒而下。秦六看到沈惊晚时,大惊失色,“主子,怎么回事?”谢彦辞看了眼怀中的沈惊晚,笑道:“她只是受了点伤,回去就好了,就会好的。”秦六觉得不对劲,伸手想要摸摸谢彦辞。谢彦辞却如同一阵风,握不住的风,从他身边就那么侧身而过。眼神中没有半分神采,同从前那个清贵无双,谑浪笑敖的谢小侯判若两人。他仿佛一具被抽去灵魂的躯壳,没有目的。秦六到了山上,看到惨烈的场景,地上的孟舒仍在喃喃自语。他长剑一把抵住孟舒的脖颈,孟舒只是看着他,忽然笑出声,泪眼婆娑的道:“彦哥哥,是你吗?彦哥哥,你来接我回家,是吗?我是小晚儿,你带我回家吧,这里好黑,我还害怕,他们都在看着我。”秦六蹙了蹙眉,看向周围的几个黑衣人,黑衣人点了点头。秦六叹了口气,缓缓收回长剑。蹲到孟舒面前,冲她道:“何必呢?现在疯了,什么都没了。”临走前,其中一位黑衣人问秦六:“不管了吗?”秦六摇摇头,“都疯了,还有动手的必要吗?如此,便是叫她最难受的惩罚,走吧。”直到一群人走后,火焰也渐渐小了下去。一双银纹青灰色的靴子缓缓从树丛中迈了出来,身后跟着五个男人。燕君安不知何时到的,他看着一旁将要燃尽的火堆,缓缓走到孟舒面前,蹲到她眼前,就那么看着她,如同看蝼蚁的眼神。带着厌恶,恶心,与悲悯。他的眼睛时常这样,满含悲悯。于是,所有人都当他是圣人。耳边忽然传来一阵窸窣的脚步声,谢彦辞缓缓偏头看过去。那个架马的男人不知道从哪里出来的,明显在看到燕君安后想要偷偷溜下去。燕君安站起身子,拍去膝盖上的灰尘,冲身后的几个男人抬了抬下巴,一群人就将架马的男子捉住,送到了燕君安面前。燕君安笑着看向他,缓缓开口问道:“哪只手碰了沈姑娘?”那人拼命摇头,不敢说话,再也没了最开始的嚣张跋扈模样。裤子下一片湿意,尿sao味缓缓传来。燕君安蹙了蹙眉,原先还想折磨他的心思也没了,直接吩咐人将他两只手齐根斩下。燕君安看着破败的场面叹息了一声,那一声,一如当年。清贵无双,皎皎如月。他满不在意的低头看*着脚边被溅上的血,冲身后的人吩咐道:“弄的干净点,他你们就随意丢到武侯铺吧。”身后的人应下,燕君安就抬脚朝着另一处方向走了。身后是女人的尖叫声。燕君安置若罔闻,只是下山之际,朝着沈惊晚那边去了的地方,一直凝视着,眼里如同蒙了层尘。经久难消。谢彦辞回了府中终于是冷静了些。他嘴角带着血,秦六不放心:“主子,咱们叫大夫瞧了沈二姑娘后,咱们也去瞧瞧可好?”谢彦辞小心的将沈惊晚放到床上,敛着双眸道:“不必,我没事,大夫来了吗?”秦六连忙点头:“来了来了。”大夫是个女子,她说家父听说是烧伤的女子便特命她前来。谢彦辞点点头,那女子冲谢彦辞道:“谢小侯劳烦回避一下,叫家中下人拿一身干净的衣物来,准备好清水,巾帕。”随后便是漫长的等待。谢彦辞站在门外,静静的听着门内的动静。整个人靠在庭院的立柱上,丝毫没有松懈。秦六急的来回打转:“主子,您说沈二姑娘没事吧。”谢彦辞没回他,他自己比他还着急,他根本没有心思想旁的。从前他不信神佛,他觉得神佛不过都是人们在挫败时为自己铸造的借口,能够借以寄托的可怜幻想。神佛从不渡人。可是他今日,很想求一求神佛。用他以后的日子中平安康泰,换沈惊晚的平安康泰。时不时从里面有小丫头进进出出。最后一个小丫头出来的时候,手里托着沈惊晚身上穿的被烧灼的衣物。谢彦辞忽然喊住了她,小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