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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愣:“小侯爷有什么吩咐。”谢彦辞伸手接过袍子,看着那被烧过的痕迹,艰难的开口:“大夫有说怎么样吗?”小丫头没吭声。谢彦辞冷冷道:“说。”“这,这不好说,大夫说,便是醒了那伤疤且有的在呢,只能看沈姑娘自己了。”谢彦辞攥着袍子,哑声道:“下去吧。”小丫头逃也似的走了。晚上文时月领着苏氏到了安陵候府。看着床上闭眼的沈惊晚,苏氏的哭的泣不成声,文时月一把扶住苏氏,劝道:“大夫人,大夫说了,小晚儿没事,她......”原本是要劝苏氏,最后竟把自己弄哭了。苏氏看向谢彦辞,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谢彦辞没回答。一旁的文时月道:“是孟舒,孟舒把小晚儿掳走了......”苏氏当即就要去孟府闹,却被秦六拦下:“夫人,孟姑娘已经疯了。”苏氏泪眼婆娑的看向秦六:“疯了?所以她疯了这笔仇怨就可以一笔勾销是吗?她疯了就可以为所欲为,叫我女儿躺在这里一动不动,生死未卜吗?!”面对苏氏的诘问,秦六一句话也回答不了。室内就这么安静了很久。苏氏丢下烛台,长长的叹息一声,擦去眼泪,哽咽道:“谢过谢小侯的好意,我家晚儿我就带回去养伤*了,日后,你们二人还是少些来往才好。”苏氏只当他是不舍得孟舒,才如此花言巧语,毕竟京都的风言风语不是一星半点。谢彦辞背对着苏氏,缓缓开口道:“夫人,大夫说了,现在她情况未卜,不好随意挪动,恐怕突生事故,还是先在侯府修养,一旦醒来,在下第一时间禀报与您。”苏氏缓缓转过身,看向谢彦辞,冷笑一声:“你是在威胁我?”谢彦辞看向苏氏的眼神中恭恭敬敬,嘴上回道:“不敢。”他在心里忏悔祈祷,祈求神明原谅他这最后的自私。他只是想叫少女在他眼皮子底下康健。如果不这样,他会疯。他早已没办法顾全别人了,他只想用自己最后的自私,将她圈在自己身边,最近的位置。苏氏看着他转过身子,眼神漆黑一片,就那么回视着她,格外恳切。室内一片安静,最终,苏氏服软:“那你最好照顾好晚儿,我先不带她回家。”她有所忌惮,若是谢彦辞所说属实,在路上突生枝节,她恐怕会疯掉。谢彦辞躬身,冲苏氏作揖。苏氏根本没有理会,直接迈着步子与文时月一众人出了门。苏氏走后,秦六看着谢彦辞,又瞧了瞧床上仍没动静的沈惊晚,淡声道:“主子,恐怕大夫人恨上您了。”谢彦辞摇摇头:“早就恨上了,不差这一笔。”只要沈惊晚不要记恨他,他顾不得那么多。旋即轻轻坐在沈惊晚床边的矮凳上,伸手握住沈惊晚冰冷的手。秦六见此情景,轻轻地退了出去,替他们带上了门。谢彦辞看着少女安静的睡颜,喃喃道:“一个不留意,你竟然长的这么大了。”他笑着替沈惊晚拨开碎发,低低道:“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我很可笑?要是你还是醒的,你是不是还要说,日后不必相见?”脑子里是少女那张俏丽的脸庞冷冷的看着他,同他说着男女大防一类的话。谢彦辞眼底一片温柔。少女没有回应,谢彦辞低下头,亲亲的一吻压在沈惊晚的手背上,轻柔珍视。默了片刻,才缓缓收回。这一夜,室内的男人就那么一眨不眨的盯着床上的少女,好像永远不会疲倦。-次日一早,武侯铺子出动了将近四五十个武侯,街上的百姓纷纷让路,瞧着武侯步履整齐划一,有人好奇道:“发生什么事了,这么大动静?”“你还不知道呢?今天早上有一家的浣纱女直接吓晕了。”有一人夸张到。“那你倒是说说啊,到底发生了什么?”那夸张的妇人啧啧两声:“今早天刚亮,城西有一户人家的女儿去临溪边,结果从河流上飘下来了一具尸体,这天跟焚烧炉似的,听那浣纱女说,尸体背朝着水底,那上面已经开始长蛆了,臭的很。”“喝!你可别胡说,大白天的怪吓人的,给我吓出一身鸡皮疙瘩。”听的人抱怨道。妇人睨了他一眼*:“那要是叫你看见,你不得吓死?”听的人又问道:“那死的是谁?”妇人耸耸肩:“不知,恐怕武侯今日去,瞧着这阵势,应当不是一般人。”旋即议论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谢彦辞在家中闻此消息,置若罔闻。秦六说:“我跟着武侯去了,是孟姑娘没错,想来是我们走后,她自己疯了,摔下悬崖,然后跌进了临溪中。”谢彦辞没说话,只是握着沈惊晚的手,好似没听进去。秦六叹了口气:“主子,您都这么守着一夜了,吃点东西吧,吃完再来看沈二姑娘。”谢彦辞摇摇头:“我不饿,昨日吩咐你找的药找到了吗?”秦六点头:“找到了,不过不多,听说这药难制成,我就全都收了。”旋即从腰包掏出来,送到谢彦辞手边。谢彦辞点头,“你出去吧。”秦六还想再说些什么,看着谢彦辞的背影,还是将话吞了回去。门合上后,谢彦辞将其中一盒药拿到手中,微微往前探身,在她头上印下一吻,温柔道:“别怕,不疼,我给你上药,上完了,等你醒了也就好了。”他走到沈惊晚的小腿旁,小心的掀开了裙子,两条腿就露在眼前,蜿蜒而上的鲜红狰狞疤痕,叫他心抽痛起来。谢彦辞小心的将手掌覆盖在上面,轻轻地触碰,如同触碰珍贵的宝物。他似笑似恼,看着伤痕,眉心拧成远山一般,若是他再早点,或者直接叫人看着国公府,便不会叫她受这样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