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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真听,也都听得懂。给他一个积极的回应,让他继续往下讲。徐大爷拿杯子过来喝口水,继续说:“话说五代后周的这个建立者啊,叫郭威,他灭了后汉,建立了这个后周。而这个后汉呢,也是郭威帮着开国皇帝刘知远建立的,刘知远非常器重这个郭威啊,死后还任命他为顾命大臣。”“什么叫顾命大臣呢,就跟秦朝时候的赵高差不多吧,掌权摄政治国什么的,就说手里权力比较大,是个宰相。然后呢,后汉小皇帝继位后,他要拿权力,这不就开始权力斗争了么?”“你一个做大臣的,手中权力太大,人皇帝要收权,那肯定要弄死你对吧?小皇帝要捉这个郭威,郭威那肯定不想死啊,直接就起兵反了。但他在外起兵的时候,一家老小全都在京城,小皇帝直接把他一家老小全都杀了。”“郭威称帝建立后周,可他没有儿子,于是死后就传位给了内侄和养子的柴荣。这是什么关系呢,就是郭威后取了老婆柴氏,而柴荣,是柴氏的侄子,当然,也是郭威的养子。”岑岁认真地听他讲,神情很是专注。徐大爷说的这些,有些她脑子里有积累,有的没有。徐大爷看她很喜欢听的样子,讲得也来劲。他又喝口水,拧杯子的时候说:“说到柴荣,大多数人知道他的,可能不是柴瓷,而是‘跑马圈城’这个故事。话说柴荣当时要在开封扩建城池,就让大将赵匡胤骑马飞奔,一直跑到马没力气了才停下,然后就以这个范围,把原来的汴州城扩大了一倍。”“赵匡胤你肯定知道了,在柴荣死后没多久,他就建立了大宋。宋朝的都城在开封,当时叫东京。所以柴荣扩出来的城池,又叫东京外城。宋朝的都城就分为外城、内城,还有中间的皇城。”徐大爷说着顿一下,自我反省道:“嗯,扯远了,咱说柴瓷。”岑岁忍不住笑出声来,“您随便讲,我都爱听。”徐大爷看岑岁笑,自己也跟着笑,不知道乐啥。然后他便笑着继续说:“柴荣做了皇帝以后,下旨创建御窑,后世就称为‘柴窑’。当时柴窑烧瓷,柴荣就有一个指示,叫什么……雨过天晴云破处,这般颜色作将来……应该是这么说的。雨过青天的颜色啊,你想想那多漂亮啦。”岑岁还是笑,心想那瓷片就放你眼前,你怎么就没认出来呢。心里虽然这么想,当然是没有说出口的,怕被打。徐大爷讲得正起劲,脸上是赞叹神往的表情,砸砸嘴继续说:“反正烧这个瓷器啊,花了很大的心力,烧出来的合格品呢,只允许在宫里面使用,不合格的就全毁掉啦。”“后来赵匡胤陈桥兵变,建立了大宋。赵匡胤是个什么人捏,他提倡勤俭节约,反对铺张浪费,说什么当皇帝这么糜烂,国家能不亡吗?然后他就把皇宫府库里那些价值连城的宝贝,全部搬到院子里,都他妈给砸了!”说到这里,徐大爷捂住胸口,“哎呀,这真是讲着都觉得心疼。”捂完胸口又说:“后来呢,赵匡胤专门去视察了柴荣建的那个官窑,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看了一通,看完回到汴京,他立刻就下了圣旨,命令关停柴窑,工匠也都遣散啦,说是耗资太大,又污染破坏环境什么的,就这样,柴窑就没啦。”“所以在宋朝的时候,柴瓷就已经非常珍稀了。到明朝的时候,那个jian臣父子严嵩和严世蕃啊,借皇帝的名义,倾全国之力啊,用了一辈子,也就搜罗到十来件柴窑瓷器。”“到了清朝,皇宫里还藏了几件,乾隆那都当作宝贝一样,写了好多诗。”“再往后,到了近现代,七七卢沟桥事变,抗日战争拉开序幕,后来柴瓷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啦,没人再见过,只空留个‘古瓷之皇’的传说啊。”“这历史上见过柴瓷的,多少都留了点文字记载,文邹邹的,我也说不大上来。”岑岁听出来了,他只知道跟柴瓷有关的历史故事。但真正关于柴瓷是什么样的,他就不知道了,只知道是雨过青天色。而说到这里,徐大爷立马联系到了实际,看着岑岁说:“所以你说那个瓷片是柴瓷,我还是严重怀疑你是不是在胡说。”岑岁笑笑,“那你就当我在胡说好了。”说完又奉承徐大爷:“您懂得挺多的,都哪听来的啊。”徐大爷看着她,得意道:“入行玩古董嘛,没事就看点野史消遣消遣,书啊,还有那些考古类的节目,随便看看玩嘛,你要是能扯,把人家唬一愣一愣的,东西好卖咧。”岑岁笑出来了,“你跟我说实话啦?”徐大爷一副认了的样子,“唬不到你个丫头片子,我说的哪句实话哪句假话,你不是都看出来了?你可得说话算话,帮我淘淘宝贝。”岑岁听完故事满意,活动了一下筋骨。站起来动动抻好了腰身,又在小马扎上坐下来,仔细看了看徐大爷摊位上的东西。大部分都是赝品,她一眼扫过去都不会停留。里里外外翻了一下,她略有些遗憾地说:“好像没什么值钱东西啊,这些青铜器都是仿的,真汉朝的青铜器,市面上也没几件,几个瓷器仿的也都不好,没有其他的了吗?”听她这么说,徐大爷想起来,确实还有两个瓷器没拿出来。他转身找出两个盒子,打开了,拿出来送到岑岁手里,“这两个是我下去收的,不是进的仿品,你看看呢。”岑岁接下来看了看,先把左手的青瓷水盂放下,对徐大爷说:“这个水盂一眼假,是仿的清朝的青花水盂,不值什么钱,至于这个……”岑岁看了看右手里的青花五彩鸡缸杯,从包里掏出麋子皮和放大镜。她用糜子皮擦了擦鸡缸杯,又用放大镜仔细看了看胎质和釉面。看了一阵,她把放大镜装回包里,抬头对徐大爷说:“您运气还真的挺好,这个青花五彩鸡缸杯是宝贝,胎体很轻盈,釉色光洁漂亮,应该能值不少钱。”听了这话,徐大爷眼睛一亮,拿下鸡缸杯仔细看了看,略显兴奋道:“大明成化年间的?那可要值不少钱了,真是宝贝啊。”岑岁摇摇头,“不是大明成化年间的,成化年间的鸡缸杯可没那么容易碰到。”徐大爷闻言僵了下神色,然后不兴奋了,看着岑岁道:“姑娘,您逗我干什么呢,你杯底的款识不是写了吗,‘大明成化年制’。如果不是,那这不就是赝品吗?”岑岁笑笑,“是仿品。”徐大爷深吸一口气,没好气地瞪着她。看他情绪大起大落的,岑岁不卖关子了,笑着道:“是清朝时期的仿品,鸡缸杯在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