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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的沉香味,才从噩梦中醒来,只不过没想到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崔爻的这句话。【绝不会让您再去月氏】她脑子转了一转,才注意到那个‘再’字。黑暗中的瞳孔愣了愣,随即原有的一丝丝的暖意也被悉数收回,朝着崔爻的方向,轻声道:“你又骗我,你早都知晓了。”……她醒了。声音虽几不可闻,可还是重重敲打在崔爻心上。他看着她的眼睛,只觉得喉间苦涩,喉结不由自主地滑动几下,才勉强出声:“……殿下?”卫长遥冷着脸看她,声音大了些:“你又骗我,崔爻。”“是否在你心里我一直都是这样愚蠢,让你玩弄于股掌之中?”“从前便这样骗人,默不作声地接近我,现在还是这样。”“你装给谁看呢!?”少见的,崔爻心中慌乱起来,想要解释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只是低了低头,道:“崔爻从未想过欺骗殿下……”说出的话轻飘飘地没有一丝重量,甚至连自己都不信,崔爻自嘲地闭了闭眼。殿下她一直便守着这个秘密,就连卫语棠都以为重生的人自己而非殿下,可现在却……咬了咬牙,他将自己剖析给她:“崔爻从未那么看待殿下,瞒着殿下也只是不想殿下疏远我。”“殿下那样躲着我,不想同我讲一句话、见一面,甚至连看我一眼都不会,我不敢告诉殿下。”眼前的人早在说出第一句话的时候就已经坐了起来,他原本暖意融融的胸膛顷刻之间也变得如身后的石壁一般冰冷刺骨,崔爻第一次觉得害怕。只怕这次回去后,她与他是真的形同陌路了。崔爻眨了眨眼睫,不愿事情就这样仓皇了结,或是说,他还是不想放手。像是被冤枉的稚子急着与大人解释一般,他睁着那双琉璃一样的墨色眸子,于黑暗中闪闪发光,一眨不眨地看着卫长遥,哑着嗓音说:“殿下别气我。”卫长遥垂着眸子看着他,不错过他脸上的一丝表情,刚要出声讽刺,不想外边却传来别的声响。*****作者有话要说:其实还有一个节点虐,小虐小爻。不虐他感情线没法再进,只是小虐哈哈哈,很快就来啦!下一章名场面之一。第103章、“咚……咚……咚”卫长遥呼吸一滞,随即隔着浓重的夜色看向门口,那儿仍旧是一片漆黑,可空气中却是传来了灰尘簌簌飘洒的声音。她脖颈微僵,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裙摆,早已经将方才与崔爻的不愉快忘在了脑后。还来不及动作,便被崔爻一把抱起。“你做什么?”突然地动作让她害怕地揽住了他的脖颈,,只能目不转睛地呆呆看着前方,压低了声线发出质问的声音。崔爻低着头沉默着将她放在墙角处,之后才弯下脊背将唇凑到她耳尖,轻声道:“殿下在这儿藏着,这些人应当是卫语棠派来,等我解决了我们便离开这儿。”她身后两面都是墙壁,对他的炙热气息避不可避,只能僵脸着对着他,在听完他的解释之后,她瞳孔一缩,旋即喉间干咽两下,抿着唇道:“我知晓了。”声音细小,微不可闻。崔爻没能听清楚她的话便已经转头往门口处走去。他一走,卫长遥身边的温度才渐渐降了下来,心亦是更加慌乱起来。黑暗中她努力地睁大眼睛,想要看清楚不远处的情形,只是一无所获。不过一瞬间的功夫,门上的横放着的一块木头便被折断,石门被打开时发出沉闷而震撼人心的轰鸣声,粗哑的声音在石头雕刻而成的巨大房屋内回声阵阵,仿若猛兽呼啸。卫长遥不由得双手紧紧扣紧石壁,心缓缓提起。门开后,外边疏朗的月光穿过门缝溜进来一束,接着那束月光,她才渐渐看清了情形。来的约有五六个人,全都拿着弯刀,手起刀落间,寒光在狠厉的脸上一闪而过,杀气逼人。她就站在墙角呆呆地看着那些人厮杀。起初,他们的呼吸声微弱到几不可闻,随着时间的推移,呼吸声渐渐想起在房屋中,愈发粗重,像是草原沙漠中的野兽一般让人震悚。不知崔爻会不会受伤……正当她忧心之际,那些人的闷哼声渐渐响起,许久后房屋内再度寂静下来,她才松下一口气。崔爻呢?他……可是受伤了?在黑暗中,她放缓了呼吸,努力地睁大眼睛搜寻崔爻的身影,可却毫无收获。手指僵硬地蜷缩了几下,她才抿唇迈动了僵硬地腿,渐渐往中间走去。“崔爻……”“你在哪儿?”像是一个双眼有疾的人,她双手虚虚摸索着,于黑暗中颤颤悠悠地迈开步子,小心翼翼地往前走去,脚下不知不觉地便踩到了什么东西,柔软却又一片濡湿。伸展在黑暗中的睫羽颤了颤,她呼吸一滞,随即脑海中有什么炸裂开来。是尸首,是混着血的尸首……想着这个她不由得心尖一凛,紧接着便有寒意顺着脚底一路爬到脊背,脖颈处起了密密麻麻的小点,汗毛倒竖。慌乱之际脚下错了一步,被横七竖八的身体绊住,身体倾斜,她不由自主地惊呼一声,闭上眼睛想要躲过接下来血腥的一幕。“殿下小心!”一道惊慌的喑哑声音飘散在空气中,紧接着她便倒在了温热的怀抱中。耳边传来了一道不甚清晰的闷哼声,她指尖微动,偏着头在黑暗中眨了眨眼睛,直觉自己没有摔倒之后才继续往前看去。一道模糊的清瘦身影默默挡在了眼前,隔住了门口的那束清澈月光。“……”本来想要问候一声他是否受了伤,可在张口的那一瞬间却又想起来他时常装傻充楞地接近自己。她若问来他会不会又骗自己,嘲笑自己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嘲笑她被别人利用过这么多次却还傻乎乎地相信别人?思及,她敛了敛睫,低着头沉默下来。她才不会再让别人当作棋子利用。看着神色冷清的她,崔爻亦是沉默半晌,悄悄压下心中的失望还有苦涩之后才沙哑着嗓音,道:“走吧,殿下。”她不愿讲,他便不问,亦不逼她。他伸手捉住她细凉的手腕将她送上马,随后自己也跟着上去,一路往西南方向而去。害怕再被人追上,所以一路上他们都是没敢歇息的,可即使这般小心翼翼紧赶慢赶,还是遇上了一队人。傍晚间的沙漠早已经渐渐冷了下来,西北风吹过脸颊如刀刮一般,裹挟着细沙的风吹在脸上带来了细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