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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的人在那里找到一支簪子,大人当时是与红袖坊的白玉姑娘一起坠河的,那支簪子只要确认是白玉姑娘的,便可断定,那足迹就是大人他们的。”秦氏心生希望,急道:“那还不快快去确认!”林立道:“是,小的这就去。”说罢退下。林立并未告诉秦氏,沈墨是为了救白玉才跳入河中的。秦氏这两日一直忧心忡忡,担心沈墨的安危,顾不得细想沈墨为何突然要去普渡寺,也顾不得与他同行的女子是谁,如今听林立提起那什么红袖坊的白玉,秦氏突然感到这名字有些熟悉,细细一想,蓦然想起一事。这红袖坊的白玉不就是与沈墨交好的那名舞姬?秦氏眉一皱,凤眸浮起复杂光芒。林立刚走出大门口,准备往红袖坊去,便看到有一人提着纱灯,站在大门外石狮子旁边,只见她发梳双丫髻,身影娇小。林立一下子便认出了是白玉的丫鬟烟儿。看到林立,烟儿即刻向他招手。林立急忙走过去,“烟儿姑娘,这么晚你怎么还跑到这来?”林立瞥见她眼睛肿得跟桃子般,大概是刚哭过一番。烟儿夜里做了一梦,梦到她家姑娘,浑身湿答答的出现在面前,在她面前嘤嘤哭泣,说河水冰冷,说她快不能呼吸了,要她赶紧救她,于是她瞬间就惊醒了。醒来后,烟儿哇哇大哭,心想,她家姑娘纤纤弱质,如花似玉的人儿,怎么能受得那冰冷的河水。烟儿做了这一梦,哪里还睡得着,连忙爬起来,偷着跑了出来要来打探白玉的消息。烟儿看着林立,眼中又忍不住冒了泪豆子,哽咽着道:“林小哥,可有我家姑娘的消息?”自从林立告诉她她家姑娘出事后,烟儿这两日一直是心如刀割,肝肠寸断,饭也吃不下,脸也睡不好,圆圆的小脸都变成了瓜子脸。林立要她先瞒着九娘他们,不准说白玉是和沈墨一起出事的,因此她只能偷偷过来打探,九娘那狠心的毒妇,不肯出钱雇人手去找白玉就算了,还准备着私吞白玉的全部财产,想到此,烟儿觉得又恨又苦,又心疼她家姑娘。“烟儿姑娘,你莫急着哭,你先看看,这支簪子可是你家姑娘的?”林立一边劝说,一边拿出簪子给她瞧。烟儿拿着簪子一看,立即认出是当日白玉戴的簪子,不由悲从中来,嚎啕大哭:“林小哥,莫不是找到我家姑娘的尸首了不成?”林立连忙道:“烟儿你别急,如果这簪子是你家姑娘的,那么你家姑娘和我家大人应该都没事。”烟儿闻言停止哭泣:“没事?”林立便把他们找到的线索都告诉了她。烟儿这才转悲为喜,“这么说来,我家姑娘一定没事了。”林立点点头,便要找人送烟儿回去,烟儿懒得麻烦他就婉拒了,林立也急于去向秦氏禀报消息,便作罢。烟儿则独自一人往回走,这段路皆为住宅,重楼叠檐,暗影沉沉,万家灯火俱熄,阒寂一片。烟儿一边走着,总觉得有人在背后跟着自己,一回头却又不见人,一时间不由毛骨悚然,连忙加快了脚步,然后便听到身后也有细微的脚步声。烟儿蓦然停下,回头,见一人影立刻闪到就旁一棵大树下,却露出一角衣裳,半只脚。烟儿吓得毛发直竖,浑身一个激灵,脚下顿时生风似的跑起来,待转角进了花街后,才堪堪松了口气。这条街大多都是青楼歌舞坊,夜里灯火辉煌,热闹得很。也不知道哪个挨千刀的想劫财劫色。烟儿跑得发鬓蓬松,两腿发软,内心不由骂了句天杀的,抚一抚胸口,顺了顺气,这才继续向红袖坊走,怎料突然碰到一酒鬼,一身的酒气呛得她头脑发昏。“小娘子,是哪个行院的啊?”酒鬼把手搁在烟儿的肩膀上,两眼放邪,笑嘻嘻道。那酒鬼大大的肚子,面盆脸,酒糟鼻,眯眯眼,下颚处有一小撮山羊胡子,极其猥琐。烟儿一股怒气从脚底心里直涌到头顶,“呸,放大你的眼睛,我是好人家的姑娘!”“既是好人家的姑娘,这大半夜独自在大街上走可危险得很,不知宅上在何处?我送你回去啊。”酒鬼说着就搂向她。烟儿力气弱,摆脱不开他,吓得脸色发白,心惊rou跳,就在她准备大喊救命之际,一块板砖猛地向酒鬼的头劈去。酒鬼一声哀嚎,愤怒回头欲看是谁在打他,结果又是一板砖,两眼一翻,直挺挺晕倒在地。“清音!”烟儿看到站在自己眼前,身材颀长,冷若冰霜,手持板砖的女子,惊呆了。清音扔下板砖,拍了拍手,依旧面无表情。烟儿目瞪口呆地看着她,突然看看她的衣服,看看她的脸,顿时吃惊:“那个……一直跟踪我的人不会是你吧?”清音秀雅冷美的脸上浮起一抹不自然之色,随后淡淡道:“走吧。”便转身往红袖坊的方向走。烟儿怔怔地望着她那窈窕的背影,突然意识到什么,连忙跟上去,笑嘻嘻道:“你不会也在担心姑娘的安危吧。”清音脚步微顿,随后若无其事地继续往前走。烟儿见状不由偷笑了下,暗忖,其实这死丫头也没那么讨厌。大概是因着方才尴尬的对话,沈墨没有再和白玉说话,白玉亦自悔失言,没有再主动攀话。不一刻,兰姑收拾好床榻铺陈,便走出来请他们进房休息。兰姑告诉白玉,床上放着给两人换洗的衣物,都是簇新的,她和丈夫从未穿过,白玉道了谢,心中不由感慨兰姑的热心肠。兰姑道:“我去烧热水,给你们洗洗这一身风尘。”白玉感谢道:“有劳了。”“不必客气。”兰姑笑道,说完就给他们关上门,出去给他们准备沐浴的热水了。彼时,天已有些暗,桌上掌了煤油灯,屋内幽静。白玉和沈墨突然对视一眼,却似烫了下,彼此又飞速地错开了视线。白玉一时不知该和他说什么,就打量屋内环境,一张能容两人睡的大床,挂着白色蚊帐,窗旁有张梳头台,一个洗脸架,一张小圆桌,两张杌子。这屋子虽不如他们在京中那般宽敞奢华,倒也整洁干净,被褥什么的都是簇新的。但是,白玉突然醒悟到,屋子只有一张床,也没有竹榻或长椅,看来两人今夜还得睡在一床上。想到此,白玉轻叹一声,转头去看沈墨,发现他正在看自己。他俊美的脸上挂着浅淡的微笑,见她望来,却没有移开视线,反而礼貌似地加深了笑容。想到要与这男人共睡一床,白玉心登时扑通扑通乱跳起来,好像要蹦出体外,今夜大概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