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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灵根和火灵根差不多,都是天生战狂。更何况这上台的弟子,还拎了一对大金瓜,看起来力量充沛。“请师妹赐教。”那个子极高、满脸横rou的男人,一上台便引起了一阵侧目。除了凶神恶煞,想不到别的形容。棠鹊脸色不变,目光坚定,对对方拱了拱手。这人除了是个雷灵根也就算了,修为竟然还比她高出三个小台阶。眼见着对方说时迟那时快,已经拎起金瓜朝自己砸下来,少女立刻旋身一躲,刹那间退出三丈远!视线流转间对上了之前在回春堂与她吵架的医修师姐,以及成日拿着啾啾挤兑她、与她同为木灵根的吴师妹的目光。对方眼神闪烁。电光石火间,一些了然浮上心头——她们,都在等着她出丑。棠鹊想到自己与医修师姐的矛盾,对方自说自话地揣测了她,而她反驳了回去——就因为她的反驳伤了她的自尊心。棠鹊脸上浮现出淡淡的嘲讽,觉得无趣又讽刺,停了一息,懒得理她们。终有一日,她要去向更远处,而这些人都会消失在她记忆里。她定下心神看向那雷灵根。空气中有哔哔叭叭的雷声落下,电光在大金瓜砸出的尘烟之中流窜。棠鹊眉头压下,仔细观察。这人的确不太好对付,光是他砸下来的一锤子,威力就不小,地石开裂。附带的电光又扩大了攻击的范围,而那些电光比那大锤更为厉害,碰到身上便会让人四肢麻痹、行动迟缓。轰——少女美目突然睁大!一道雷光突然从天而降,快到难以用rou眼捕捉,直劈她天灵盖!她猛的往后一跃,身影轻盈氤氲得仿佛一抹水雾,然而不等她站稳,轰——,下一道落雷再次降临!大金瓜可不是人人都拿得动,即便是这身高九尺的大汉,一锤下去也需要喘息两口。可短暂的停歇不代表他会给人可乘之机,若是有人想趁机接近他,便尝尝这雷动九天的滋味!一串串闪电根本不给人反应时间,追着下落,少女身影便在雷电之中穿梭。那一眼过去,只让人想到暴风雨之下的海鸟,一尾剪影明明暗暗,奋不顾身。饶是棠鹊如今在门派中有些尴尬,观战的人群还是忍不住喊出了“好!”又充满了轻盈感,又充满了坚韧感,还有追风逐暴的勇气。“好!师妹漂亮!”观众间越来越热闹。棠鹊面色不变,群雷之间非但不再后退,反而迅疾灵活地穿过电光,直朝那雷灵根弟子而上。对方却在这时抬起眼,再一次拎起金瓜,对准了她,猛的一砸!砰——大金瓜又一次掀起地皮。周围有些男弟子在倒吸冷气。棠鹊却根本不怕。那尾海鸟绕开了攻击,继续朝着她的目标前进。雷动九天!天雷四落,这次不再是追逐少女跑,而是预判她的动作,在她面前降下惊雷。昆鹫笑了笑,眼神中透出几分轻蔑,将手臂枕在脑后:“白瞎了这副雷灵根底子。”他嗤之以鼻,似乎已经看到了结局。眼瞧着少女前路被封死,难以再前进,大片雷电已经逼到她头上,这时,突然有人惊呼一声,指向上方。众人都随着那手指的方向抬起头。却见数朵莲花在空中绽开,往地上投下一朵朵的阴影。狂风吹拂,那些花瓣轻轻颤抖,看起来有些可怜,却不曾挪动半分。这些莲花接下了所有的雷电。落在它们身上,悄无声息,仿佛被吞没了一般,只有花瓣不停抖动,让人想到随波而晃的十里莲池。美得惊人。而那莲花下的少女更是惊艳四方,抬起了手,眼色朦胧,微微笑着:“这位师兄,要认输吗?”她手心有一段青色的光,显然是要祭出木灵根法术了。雷灵根一咬牙:“谁要……”话没说完,脚下猛的一抽!不等他惊呼出声,藤蔓已经拽着他的小腿,将他扔出了擂台!“……认输。”雷灵根的“谁要认输”,这时才完全说完。少女已经落了下来,在众人的呆愣之中拂了拂袖子,对他笑笑:“师兄,承认了。”片刻后,回过头,面向观战的众人,大方自信:“我赢了。”“……好,好!”迟来的掌声雷动!刚刚这一场打得实在是惊险漂亮,弟子们欢呼激动了半日,棠鹊在数道目光之中平平稳稳走下擂台。马尾在身后划出小小的弧度。直到离开好远,她还能感觉到,有不少热烈的视线追逐在她身上。她不想管,此刻只想同人分享她的骄傲喜悦,讨点慈爱。棠鹊去了师尊那里,在那儿小饮了几杯酒。明皎今日开了坛藏了许久的杏花酒,她有些馋,便耍着机灵问师尊要了几杯。“少喝一些。”明皎道,“可别懈怠了,明日还有一场比试呢。”“知道了。”少女吐吐舌头,倚在他膝边,抬头看他,“师尊。”“嗯?”“我今日打得如何?”“很好。”“让你骄傲吗?”棠鹊玩着他袖子,那双比以前更加美丽的眼睛里有隐隐约约的期待,微微闪烁着。这小丫头一向擅长对长辈撒娇,可现在,能让她撒娇的长辈只剩下了自己,她脸上全是孺慕之情,想要得到长辈的关爱。“骄傲。”明皎摸着她头发,感觉手心里微凉而顺滑,“明日也要努力,莫叫师尊失望。”“师尊放心。”少女将下巴枕在了他膝头,眨巴眼睛,“我明日一定会赢,会一直让你骄傲的。”明皎知晓,她没了亲生母亲,没了养父母,连母亲的朋友们也都全部陨落,对于她来说,自己是她唯一的依靠。淡淡熏香味在屋中飘散。殿外,棠折之穿过游廊。他听说棠鹊在师尊这里。这会儿天色已晚,少年皱了皱眉,觉得不妥。正好有些事想要同她说,便过了了来。不料刚到偏殿门口,他身子便蓦地一僵,看向那边,脸上满是怔忪惊讶。几扇屏风静立,从那影影绰绰的镂空图案后方,看见高大俊朗的男人低下头,未束起的长发一丝一丝从肩上滑落,衣袖宽大,眉眼如画。棠折之愣愣地往后退了一步。屋中那少女也同样睁大了眼睛。唇瓣相触,蜻蜓点水。接着——“师尊!”少女猛地跳起来,捂住嘴,指腹摩挲,甚至比棠折之还要僵硬,满脸不可置信。“小鹊。”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