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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连弟弟也不要了么!”“拉走!”如雷般的声音显示出主人的暴怒。万福不敢不从,只得对整个人都快压在他身上的庄妃稍稍用了几分力道,立刻引来庄妃的尖喊:“痛死我了,死奴才!”万福充耳不闻,强硬地将庄妃“请”了出去。皇后很快知道了这事,她坐凤椅上沉思起来。皇贵妃与天家争执,又当众殴打朝廷命官,这两件事若是好生利用,正是扳倒她的大好时机。她若是一倒,二皇子也就跟着失了势。明明知道千载难逢的机会,可她却迟迟兴不起心思。她愈接触沈宁,就愈发觉难以理解。她是后宫的异类。不说她在民间时的丰功伟绩,她即便进了宫来敛了锋芒也让人难以忽视。做为天家独宠的妃子,在这后宫自己也要让她三分,她却从不恃宠而骄,也不恃强凌弱,反而还同情宫仆,为奴婢制定保护。她分明有大主意,却又好似没有野心,就连后宫之事她也从不插手,安安静静地听从吩咐。奕儿偶尔提起她来总是十分信任,她这回还给奕儿未出生的孩儿求得开光如意……这样一个看似无欲无求聪明睿智之人却宁愿四面竖敌也要霸占独宠,似是自相矛盾,又似情理之中。好似只有她能做出这样的事来。也只有她做得到这样的事。孟雅其实打心底有些嫉妒她,说是嫉妒,或许羡慕更恰当些。她一生被困在皇宫这座笼牢,自觉早已平静如水,只除了偶尔读书时期望亲眼看一看山光水色,白草黄云,一切都看似很好。然而沈宁带着千军万马之势出现了,她不仅吸引了天家的目光,也吸引她的目光。她桩桩件件的故事,都如毒药一般沸腾着自己的血脉,原来妇人还能如此!沈宁就像她心底最深处的向往。她渴望与她成为知己,与她谈天论地,然而二人身份却注定不能容许。但她现下真要落井下石,亲手除掉自己平生惟一敬佩的女子么?沉默久久,孟雅叹了口气,无声地摇摇头。沈宁沉着脸走在回宫的路上,交待琉璃将沈夫人请进宫来。琉璃犹豫答道:“娘娘,陛下这两日并不许外臣探视后宫。”乐华郡主是皇亲,探望的安老太妃是常例,故而能进了后宫。谁能知这从来不管事的乐华郡主竟也能知晓这事儿。沈宁闻言,瞪了她一眼,“连你也瞒着我,我还能指望得上谁!”琉璃愧疚不已,喏喏不敢言。回到春禧宫,沈宁恢复了些许冷静,对琉璃道歉,“方才是我情急了,抱歉。圣上有旨,你们也不得不从,我也是明白的。”琉璃顿时下跪道:“好娘娘,您这时候了还想着奴婢,奴婢真真死而无憾了!只是现下情形不利,还请娘娘先想应对之策罢!”沈宁明白她说的是自己失控打了丰宝岚的事,但她这会儿脑子乱糟糟的,摇了摇头说道:“我现在没功夫想这些。”现在要怎么样让皇帝还回子祺的骨灰才是当务之急。“娘娘,”琉璃急道,“李爷之事顾然令人惋惜,然而您倘若连自己都顾不了了,又怎能顾及他人?”沈宁冷笑一声,“他还能把我打入冷宫不成?”他若是真这么黑白不分,她也认了。“娘娘……”“行了,不提这个,我且问你。”沈宁打断她的话,“盗人骨灰,究竟有何作用?”“这……奴婢愚昧,不曾听闻此等故事。”“那你猜测是用来做甚的?”“这……”琉璃支吾不敢言。“快说。”“奴婢斗胆,以为恐怕是用来镇魂的罢?”“镇魂?”“正是,奴婢在民间之时,曾听闻山间野史,说是一个员外爱妻心切,不忍其魂魄离去,因而请了道士对着尸骨日夜作法,强留其三魂七魄。”镇魂?东聿衡盗李子祺的骨灰是为了镇住他的魂魄?“娘娘,”琉璃犹豫片刻,想说出一件这两日她打探来的事,来弥补她隐瞒于她的愧疚,“奴婢听闻一事,不知该不该讲。”“讲。”“是……奴婢这两日听说一件旧事,好似娘娘假死时日,陛下也曾为娘娘立庙设案,请了高僧作法。听说……作的也是镇魂的法。”皇后求见皇帝,也是等下了钱粮以后。她寻思这会儿东聿衡的怒气也应过了,该是能心平气和地处置这已快炸了锅的事。皇帝在乾坤宫见了她。孟雅一如往常笑脸吟吟,却也并不拐弯抹角,而是说道:“皇贵妃不知与丰大人之间有什么误会,竟然冲动地在大庭广众下与丰大人有了龃龉之争,现下后宫纷乱,连王太妃也惊动了,臣妾想着好歹也该有个交待才好。”岂止后宫,有得知此事的大臣下午参奏不断,说是定要将此事分个是非曲直,却又不约而同地认为不论对错,皇贵妃此举僭越王法,藐视朝臣,请求惩处。东聿衡憋了一下午火气,既为沈宁因李子祺之事不管不顾,也因朝臣参奏沈宁不快。他语带不善地道:“那你说该怎么办?”孟雅瞅了瞅龙颜,语带斟酌地道:“臣妾想着,皇贵妃平素谦和温柔,连奴婢也不愿打罚的,此番冲动失控,其中定有难言之隐。”这两句话好歹让东聿衡脸色好了一点。“然而多人亲眼目睹,恐怕是不罚也难以服众。臣妾以为,不如假装让皇贵妃去冷宫几日,待风波过去,再接她回春禧宫……陛下认为如何?”孟雅这番建议,其实可能是惟一的解决之道。后妃对朝臣拳打脚踢,可说是闻所未闻。倘若她不是皇贵妃,处以极刑也是无人置喙的。东聿衡也明白其中利害,但他皱眉想了片刻,竟是摆了摆手,“不可。”皇后这回是真的惊讶了,“陛下?”她原以为他一定会同意这般做法,没想到他居然并不采纳。他的心思,她也愈发拿不准了……那丰宝岚盗皇贵妃前夫骨灰,难道真有其事?莫非还是他幕后主使?“皇贵妃……不能罚。”东聿衡背着手,沉沉叹了一声。“这……不过是瞒天过海,短短几日罢。”“即便是一日,也不行。”皇帝断然道。孟雅吃惊不小,她明白皇帝是动了真心,但没料到他溺爱至此!“这事朕自有主张,你便不必管了。”等皇后走后,东聿衡独自一人坐在安泰堂里,十指交叉轻弹,神情似有焦躁。皇后提出的的确是良策,他只要让沈宁避过这一场风口浪尖,其余琐事也就好办许多。然而他却不想用又惩罚她的方式来解决问题。不能罚她……倘若是李子祺,他不会让沈宁受委屈。他能为了隐瞒沈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