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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子桑实在弄不懂这谢家九姑娘是有什么毛病,怎么刚刚还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模样,这会又变成了笑脸相迎。“什么东西叫九姑娘这么开心?”妙芜背着手,摇了摇头,抿唇笑道:“我只是突然发现,你好像是长得挺俊的。”洛子桑脸上的笑僵了片刻,似是没料到少女会突然冒出如此大胆的说辞来。他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正思索间,忽又听妙芜叹息道:“可惜呀……”“可惜什么?”他皱眉问。妙芜却早就展开身形,往山上疾掠而去,将他远远抛下。可惜什么?可惜,若是和我大哥还有小堂兄比,你就连他们一根手指都比不上了。富春山巅,谢荀靠坐在一棵虬曲的古松下,右腿伸直,左腿屈起,左手放在膝上,百无聊赖地敲着膝头。忽地,一柄木剑穿透云海,朝他面目飞射而来,在将将碰到他鼻尖之时停了下来。谢荀睁开眼睛,用一根手指将木剑拨开,笑道:“三思,别闹了。”木剑顺势往旁边一拐,绕着他飞了几圈,而后忽然朝山下一蹿,片刻后再飞回来,剑尖上便挑着一张风信符。那黄纸上的符文有种信马由缰般的肆意不羁,若是叫教授御符之术的九叔公见了,定要破口大骂——歪七扭八,画的什么玩意儿!谢荀抬手接住那风信符,用力一捏,符纸上的朱砂符文便化为风漩钻入他耳内。待得听完,谢荀脸上的笑容便慢慢凝住。他将符纸往怀中一塞,长身站起,扬手一招:“三思。”木剑落入他手中。谢荀提剑往山下而去,一路行到家塾广场上。此时广场上已经聚集了不少弟子,顺利完成今日淬体任务的弟子,头上佩戴的发带早已由月白变为金色。有些弟子许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试炼,此刻正互相指着对方的发带交谈着,脸上或是兴奋,或是低落。谢荀一路行到人群中,目不斜视,目光定定地锁着某一处。妙芜远远看见他,便迎上来,高兴道:“小堂……先生,我今天淬体过了。”谢荀看她一眼,应道:“嗯。”便拨开人群继续着往前走。妙芜有些莫名,谢荀这副气势汹汹的样子,是怎么了?许是谢荀这生人勿近的气场太强,到得后来,众人皆不由主动让出一条道来。“谢家的五行八卦符有千万种变化,乃是御符之术根基,不过真要将这整套符咒吃透嚼烂,所费时间实在太长。这般说起来,倒比不得我们洛家的……”洛子桑正被几名少年拥簇着侃侃而谈,忽见人群自动往两边散开。同伴则拼命地用手指朝他身后比划。他不解地转过身,便听得铮然一声剑鸣。谢荀经过王雁回身边时,顺手将她手中的太极诛魔剑抽了出来,扬手一抛,丢到洛子桑脚下。他用木剑指着洛子桑道:“捡起来。”作者有话要说: 谢荀:你骂谁是瞎子?洛子桑:……她本来就是个瞎子!谢荀:把剑捡起来。洛子桑:谢琢玉!你莫要以为这是你们家家塾便可仗势欺人!谢荀:仗势欺人?你说错了。我要削你,比痛打癞皮狗还要简单。【狗:啊,狗生艰难,我做错了什么15551?】——————————————————————————————————————————————☆、兄长不入赘洛子桑上回在花灯宴上便已见识过这位“姑苏双煞”能动手绝不动口的行事风格。况且现下这么多世家子弟都眼睁睁地看着,谢荀叫他捡剑,分明是要与他比试。他若要怯了,岂非堕了金陵洛家的声名?洛子桑只要想起他那位二哥——洛家小家主折磨人的手段,便觉胆寒。洛子桑脚尖一踢,将地上的太极诛魔剑勾起来,握在手中,手上挽了朵寒光闪闪的剑花,摆出洛家金鳞剑的起手势,道:“谢琢玉,你一大早就非来逼我动刀动剑,总要给我个理由。否则我回头便要去问问谢家长老,这难道就是你们谢家子弟的教养和待客之道吗?”“我要削你,还要跟你讲什么理由?笑话。”谢荀冷笑一声,手中的木剑瞬间就到了洛子桑面前。洛子桑猛然后退,双腿一蹬,身子向后翻起,欲要躲开谢荀疾猛的剑势。然而谢荀太快了,他刚刚落地站稳,谢荀就一个扫堂腿过来将他撂倒,同时一柄木剑伸过来在他脸颊边狠狠拍了一下。谢荀拍的那下极狠,当下他的半边脸就红肿起来。有道是打人不打脸,谢荀这一下立时激出了他心中的恨意。洛子桑举剑削向谢荀的木剑,拼着身上挨打,不要命地攻向谢荀。但是没用。谢荀速度远胜于他,往往他才刚抬了个手,谢荀便已看出他下一招的破绽。哪怕最后他动用了剑气,谢荀单凭手中一把平平无奇的木剑也能压着他打。最后谢荀像猫逗鼠一般终于逗够了,剑尖一刺,勾住洛子桑手中太极诛魔剑的剑穗,木剑往前一送,再一抽,洛子桑的剑就脱手而出。谢荀反手一甩,那剑便脱飞而出,长了眼睛一般自行归入王雁回拿在手里的剑鞘,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分毫不差。王雁回低头看着手中的太极诛魔剑,脸上一时呆怔。周围响起一片哗然惊叹。今早这一场虽然是洛子桑一人被动挨打,但打得实在精彩。谢荀不靠剑气,就能压着洛子桑打得他毫无还手之力,若是他也动了剑气,那洛子桑还跟人打个毛球?!人群中有不少世家大族的子弟咬着耳朵小声议论起来。“原先我听说谢家少主要到谢氏家塾代授剑术,心中还颇不服气,现在看来,便是我族中长老,也没几个在剑术上有如此造诣的。”“天下第一剑道大派碧游观,果然名不虚传呐……”洛子桑扶着肩膀站起来,阴森森地盯着谢荀。谢荀提剑走近他,微微低头,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下次再叫我听见你说她是瞎子,我割了你的舌头。”洛子桑乍然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向谢荀:“你,你……你怎么……”谢荀冷眼看他,嗤笑道:“还有,你这种货色,不配。”正在这时,场中高台上的铜锣一声雷鸣,有人扬声道:“时间到——”声音如浪潮般从高台上往四周推开,清晰地在富春山间回荡起来。场中所有弟子听到此令,也顾不得看戏了,忙各自归队站好。谢荀从诸弟子间走出来,走到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