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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刚才也是多亏了他解围,有些不自在道:“我以为,你要在寺里看着,毕竟,悬明大师刚丢了一棵血髓草。”“我这不是怕你在半道又给人截了去吃鱼闻鱼,这才与你一同回城?”倪丰秀看着韦长欢突然黑下来的脸似乎甚为愉悦:“好了,我也是进城抓贼。”韦长欢脸色稍霁,不过一路上赌气似的,并未与他说话。进了主街后,二人各回各府。“郡主,诏王来信了。”一回听风小筑,凌戈就迎上来道。“拿来我看。”韦长欢道,有些想看,又有些不想看。她抖开信纸,再熟悉不过的字迹映入眼帘,最后的红印章在一片墨黑之中格外显眼。看完了南诏王的信,韦长欢心中五味杂陈。南诏王像是料到悬明大师不会帮忙,又告诉她一个法子,赤灵石的封印,除了修炼地宇真经之人能解,还有一物也可以解开。那便是高延王族的至宝——阳燧镜,以阳燧为媒,借金乌之力,可破天下一切封印,不过,会不会连被封印之物一齐毁了,也未可知,毕竟金乌之力,非同寻常。“祖父难道已知悬明大师不肯助我解开封印?”韦长欢心中踌躇:“可祖父知不知道我与倪丰秀的约定呢?若不知,我可要告诉他?”“郡主,诏王在信中说了什么?”凌戈见她面色不明,便开口问道。“让十七罗刹去高延,查阳燧镜之事。”韦长欢吩咐道:“务必让他们小心些,性命为重。”“阳燧镜?”凌戈一惊,看样子是知道此物的:“是,奴婢这就去。”倪丰秀一回府,便接到渌州传来的消息说,邹休乃是被高延王世子皋铎翟派人所伤,高延王次子皋铎宰与前大永皇子及隽诜五日前已秘密进京。“果然如此,怕是二人皆是为血髓草而来,皋铎宰是想先夺取血髓草以便要挟及隽诜。”倪丰秀猜测道。“殿下打算如何处置及隽诜?”“待明日他醒来,商谈之后,再做定夺。”倪丰秀道:“皋铎宰今在何处?”“在城西的一家客栈,一行人打扮成商旅模样,打算今日傍晚出城。”“让他们出城,告诉渌州那边,待他们接近渌州城时再与他们动一动手,切记,要让其以为,你们是及隽诜的人。”“是!”☆、虎狼结盟第二日一早,高颖便赶去了西阳寺,不想倪丰秀比她更早,陪悬明大师一同用了早膳,这会儿师徒二人正站在院里的药材架子旁,说着话。“臭小子,如今为师两棵血髓草都没了,你可得再给我弄一棵回来……”“师父放心,徒儿定给你弄一棵回来。”“大师,昭王殿下。”高颖行礼道。“噢,是高小姐。”悬明大师转过身道。“我来看看那位姑娘醒了没有。”悬明大师双手合十一礼,道:“阿弥陀佛,高小姐,那位施主今日一早已经离去,只说家人着急,老衲拦他不住,”他自袖袍中取出一物:“这是那位施主留给你的,他说,高小姐救命之恩,不能当面言谢,实属遗憾,以此物相赠,以报恩情。”高颖接过,是一只通体白色的玉鸽,不过掌心大小,珊珊可爱。她握着那玉鸽道:“不知那位姑娘是哪里人?家住何处?”师徒二人对视一眼,悬明大师道:“他并未细说,只道有缘日后定会相见。“小姐。”“小姐。”高颖昨日留在这儿的两个丫鬟这时也从厢房内出来,对她行了一礼,二人皆有些睡眼惺忪。“那位姑娘刚醒来时你们可在身边?她也未同你们说什么吗?”高颖问道。“小姐……”其中一个丫鬟有些为难地低头道:“奴婢不知那位姑娘何时醒来的。”“你们……”高颖扫了她们一眼:“罢了,你们照顾她一夜,也累了。”“高小姐,若是有缘,你与他自会再见,”悬明大师道:“世事不可强求。”高颖有些失望道:“只是觉得有些可惜,”随即又道:“也罢,有缘再见便再见,无缘再见便不再见,我已做我所能所做,无愧于心。大师,昭王殿下,高颖告辞了。”悬明大师看着她的背影,叹息道:“若高小姐样样皆能如此洒脱……”倪丰秀若有所思,道:“样样洒脱?谈何容易。”悬明大师喃喃道:“是啊,我们做人,大多看的破,忍不过,想的到,做不来……尘世为人,谈何容易噢……”今日不知怎的,寺门又开了,香客奔涌,高颖走在寺中,看着人来人往,香火旺盛,心中又感慨起来。她向来不喜寺庙,更遑论上香拜佛一事。以往随母亲来时,看见有妇人拜菩萨,三支香,十文钱饼,磕几个响头,求公婆父母长寿安康,丈夫升官发财,儿子高中状元,媳妇一举得男,富贵功名,家人康健,想要的皆求一遍,临了,十文钱的饼还要带回去,这般少的付出,却要求那么大的回报,这是个什么理?再者,许多人心里有了怨恨,也去拜菩萨,求菩萨给恶报给那所恨之人,要是人人皆这么求,菩萨该帮谁呢,又该报应谁呢?“高小姐难不成也想去求个姻缘?”刚到寺里的韦长欢见高颖呆呆地望着拜菩萨的人怔怔出神,忍不住出言戏谑道。高颖回过神来,嗤笑一声道:“我可不是那等把姻缘托付给菩萨之人,我的姻缘,自然是我做主,我的事,我就是天命,干神仙菩萨什么事?”韦长欢看着她,眼中似有火花闪过,心中生出敬佩,道:“好一个‘我就是天命’”“告辞。”高颖一抱拳道。“你这就走了?那位‘姑娘’怎么样了?”韦长欢问道。“她已经走了,我未曾见到她。”高颖边走边道,并未回头。韦长欢纳罕地看了一眼她的背影,便转头往放生湖的方向去了,一路上,看着寺中男女老少,人头攒动,又复往日那般香火鼎盛的盛状,她心中叹道:“竟连几日香油钱也舍不得。”正在院中继续理药材的悬明大师忽然打了个喷嚏:“噢……这药好冲人啊。”韦长欢到了湖边,见进程还挺快,桥桩已经打好了几个,工匠们也皆认真地干着自己手头上的活,无人闲聊。倪丰秀就站在不远处,背对着她。“及隽诜已经走了?”她慢慢走过去,站在他身旁。“走了,”倪丰秀看着被微风吹的有些皱的湖:“今晨一醒来,便急着要走。”“悬明大师剩下的那株血髓草,也没了吧。”倪丰秀转过头看着她笑道:“没了。”“你若真要施恩于他,何不让你渌州的人,直接夺了昨日被高延人抢去的那一株,他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