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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早一日到渌州,真要救人,时间很要紧。”韦长欢坦述心中所想。谁知倪丰秀摇摇头:“我本意,并不是帮及隽诜救人。”韦长欢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人死了,及隽诜才会更痛恨高延人。“可焉知及隽诜看不出倪丰秀的意图?”韦长欢不是很赞同,心中沉吟:“只怕到时不要连倪丰秀一同恨上才好。”三日后,行至渌州城外的皋铎宰一行人果然遇到了埋伏,双方拼了个两败俱伤,只有皋铎宰与一个贴身护卫仓皇逃过。又过了一日,披星戴月的及隽诜终于在晌午带着血髓草赶到,却终究晚了一步,邹休两只都已脚踏进了棺材。当日傍晚,高延王世子皋铎翟派人送信与及隽诜,说是有事相商。及隽诜斟酌再三,力排众议,还是去赴了约。渌州城西一间不起眼的屋子里,皋铎翟与及隽诜二人,一坐一站。“五皇子此去大豫京城,可有何收获?”皋铎翟明知故问道。及隽诜冷冷地看着他,一言不发。“看样子是没有了?五皇子有所不知,我二弟也去了趟大豫京城,他可是……不虚此一行啊。”“听说世子二弟智勇双全,上有高延王器重,下得将士们拥簇,风头盖过你这个世子。”“你……!”皋铎翟略显肥胖的身躯气的发颤:“我告诉你,血髓草在我手里,你若想救邹休……”“我若说,我不想救呢?”“好一个忘恩负义的畜生,竟能眼睁睁看着自己亚父死而不顾!”谁知及隽诜听了此话一个箭步上前,手中短刃刺向皋铎翟咽喉,皋铎翟的护卫自然来挡,却不过三息之间就被及隽诜杀了个干净。“来……来人!快来人!”皋铎翟惊慌喊道:“及隽诜,你今日若敢伤了本世子,就别想活着走出这院子!”“哼,我今日就让你,给我亚父陪葬!”及隽诜双眼通红,咬牙切齿道,短刃豁然划开皋铎翟肥厚的脖子,鲜血喷出,溅到了及隽诜苍白的脸上,又汩汩流了一地,像是有什么牲畜在这里被屠宰了一般。及隽诜用袖子狠狠抹了把脸,看着皋铎翟挣扎痛苦地挣扎,嘴中吐出血沫,良久之后,终于断了气。及隽诜以长剑将皋铎翟的人头割下,提着他的人头,安然出了院子,并将它亲自送到了倪丰秀的渌州暗桩处。“告诉你们主子,想为渔翁,先问问别人,是不是那鹬蚌!”他一挥手,将人头抛在地上。回去的路上,及隽诜只觉得莫名的痛快,这十多年,一个忍字诀压在心头,太过沉重。“亚父,我已为你报了仇,日后,我必会撑起光复大永的大业,愿你在天之灵,也佑诜儿大事早成!”他心中暗暗立誓:“待诜儿称帝那日,定会好好厚葬亚父,封赏亲族!”他在邹休的遗体前认真地磕了三个响头,吩咐人将他葬了,便回了自己房间。刚进房门,只见皋铎宰已在房中候着。“事儿都完了?”皋铎宰瞟了一眼他尚未换下的衣袍,上面几块滩血迹。“完了,不出意外,倪丰秀后日便会收到消息。”“那我们明日就动手吧。”皋铎宰轻飘飘撂下一句话:“我高延大军,已整顿完毕,你意下如何,是继续当缩头乌龟,还是与我一起,奋力一搏?”及隽诜不回此话,而是挑眉看向他,意有所指道:“你与我合谋,杀了你亲哥哥,不怕我向高延王告密?”皋铎宰轻声一笑,声音里带着一丝嘲讽:“杀皋铎翟的是你,得罪倪丰秀的也是你,如今你除了与我站在一条船上,还有别的路可以选?”及隽诜听完眸中染上怒意,一言不发地冷冷看着他。皋铎宰与他对视了半晌,忽然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肩膀道:“我从未将他们当成父兄,我生母当年所遭受的,与你母妃一般无二,只不过她终究还是忍辱生下了我。”及隽诜惊讶之中带着将信将疑,皋铎宰接着道:“所以,日后你为你母妃报仇,我绝不阻拦,还会助你一臂之力。”“你要怎么助我一臂之力?”“待我掌控了高延,当年与大永有牵扯的人,全都交由你处置。”“我又怎知,你信得过?”“我皋铎宰,一向言而有信,我是小人不错,可也是那坦坦荡荡的真小人!就如今日,我说助你报亚父之仇,就助你报了,”皋铎宰道:“你不信我,难道要去信,那口不一的倪丰秀?”“我自然不会信他。”不信最好,”皋铎宰暗自松了一口气:“倪丰家的人,最是背信弃义,当年,假意联合高延,灭了你大永后,不过几年功夫便倒戈相向,要高延俯首称臣;今日,先是将你重伤,接着又装模作样地救你,好让你对他感恩戴德,实则要你与我高延斗个你死我活,他大豫坐收渔利,如此jian诈狡猾,绝不可信,不如你我二人联手,灭了大豫,你光复大永,我高延称帝,中原与北部,互不干涉!如何?”皋铎宰举起酒袋豪饮一口后,递给了及隽诜。及隽诜接过,慢慢举到嘴边,仰脖灌了一大口。☆、山雨欲来传闻大永皇族有一座山,山里头不是石头泥土,花草树木,而是金银珠宝,旷世奇珍。此山所在之处,皆由大永历代皇帝口耳相传,旁人不得而知,此山入口,有四头开明兽看守,稍稍靠近,便有葬身兽腹之险,此山之门,只有及隽家的血脉,方可打开。若有人想强行开门夺财,不是死在开明兽嘴里,就是困在在奇门遁甲之中,若是万分侥幸进了去,不是在金银堆里腐烂,就是拥着一怀珍宝,永沉地底。从大永开国,到国灭的四百多年间,无数人觊觎此山,可最终皆销声匿迹。大永末帝死的悲怆,未来得及将此皇家秘辛告知太子,便被逼问不得而愤怒难当的侵略者一剑穿了心,以至于这座山,成了永远的秘密。及隽诜之所以能在大永覆灭后,安然无恙地活了这么多年,除了身边有人保护,更因为他是世间最后一把,能打开这座山的钥匙。东风渐暖,嫩绿出枝,韦长欢自那日寺里回来后,心境就平和了许多,每日里除了去西阳寺看看,就是在听风小筑等着十七罗刹的消息,不日,她也将亲自前往高延。什么宿命天命,高颖不信,她也不信,她此生,定不负南诏,也不负自己。这京城的春日,比之南诏更为生动,有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的惊喜,也有春雨贵如油的期盼;在南诏,路边的野花四时皆放,墙边的小草不停地生长,让人不觉间忽视了春日的到来,时节的交替。韦长欢想起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