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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游记有趣。女儿家作诗,不是闺怨就是悲春伤秋,还那满腹牢sao的,多不好啊!”蜜娘说起来一套一套的。范先生瞪得眼睛都直了:“谁告诉你作诗就便是满腹牢sao的?”“阿哥说的。先生你瞧,谁有事没事的作诗呀,那些作诗的,除了那真的经历了困苦磨难的,亦或是欣喜快活的。其余的,不是那对月怀乡,就是对花落泪的,无病呻吟的,噫,我定是做不来那些的。”蜜娘摇晃着脑袋,丝毫不知那范先生心口子划了多刀。范先生想想自个儿,喉咙有些干哑,干咳两声,心想着该如何把这小女徒给板正,可不能学她那父亲兄长哩!目光落在后面的画作上,灵光一闪:“怎么的就只有这般诗作,嘁,你阿兄他懂啥!你瞧瞧以前哪个画作上面不要题一首诗,好应个景?”蜜娘转过头去瞧后面挂着是画,多数是山水画,那空白的地方都提了诗作,“呀,真的有~”“那是自然的,以诗应景,以景相衬,诗画才能相融。你不爱写那无病呻吟的诗,不写便是了,山水田园诗于画作上还是很有用的。”范先生摸着胡子。蜜娘低着头似是在纠结,“不能找别人题诗吗?”范先生:“旁人可知你心中所感悟?可能道出你所想?”自是不能哩,难道还有肚中蛔虫不成?蜜娘成功被他说服,不再抗拒作诗:“那……好吧。”待那范先生教她诗作后,他便不再骂沈三沈兴淮木鱼脑袋不开窍了,便是:“日后你们连蜜娘都不如……蜜娘都比你们强……”蜜娘的天赋还真比她父兄强上许多,沈三先天性缺乏基础,但比沈兴淮好多了,沈兴淮是,脑子里根本没有那个诗词那个概念。蜜娘打娘胎就接受优质胎教,一出来接受早教,再大一点便启蒙了,环境熏陶之下,她对于诗书文赋都要来得敏感些。原本有那一门两秀才的希望,如今却是落了空,倒是沈三先乡试。沈三亦算得奇人,年少时没得功名,人到中年,方知发奋努力,不过亦不算迟,不少人三十岁中秀才还被称一句年少英才。他自小就有些慧根,脑子转得快,父母送他去读书,他考了个童生回来,当时也是年轻,若读下去也是能考个功名,但他似是天生有那商人衡量利益的本事,若一直读下去,也不知何年能有个功名,倒是累的家里人供他读书,便是绝了那科举之路。硬是从那等子穷小子将手下的家业一步步的做大,却是念起那功名地位的好处。正所谓有了钱财便要贪图地位,他亦是不愿儿女被瞧不起,那钱财买的来很多东西,却是买不来外人的敬重。沈三希望能一次中举,毕竟他已过而立之年,儿子都下场试水了,再过个几年指不定都要有孙子了,以他的水准大致也是止步于举人了,进士是不大妄想,他不愿白发苍苍了还去考那进士,便是愈发努力,趁着还算年轻,可拼搏一把。父子女三人同窗学习,朗朗书声,nongnong墨香,在这宅院中升腾,如当初江老秀才买这大宅院时所期望的,愿子孙繁荣昌盛,书香永恒……不知不觉中又是翻过一年,菱田村中的园林外部景观完成了,开年后,又是立即上工,马不停蹄地安排里面的布景,开渠引活水灌塘,震泽湖石,蜿蜒曲廊,还未落成,已是令人赞叹不已。亦有亭台阁楼,池塘中造那水阁楼,四周用水车围起来,有那水月洞天之感。沈大家的宅院也开始破土动工了,沈家一门两家动工,引得菱田村人驻足窥探,回来皆对家中孩儿说:“奈们若有沈家那几位叔叔伯伯几分能耐,这辈子也是满足了。”沈老头沈老太亦是得个全福的称号,村中老人无不艳羡,便是沈大爷沈老婆子同沈老头沈老太也是走动的勤快了不少,似是想走通走通那关系,可毕竟是老一辈的关系的,如今还是要看年轻一辈,之前沈大答应给个职位给沈大爷家,让沈大爷的二儿子进去做了工,倒是引发了沈大爷家一场家庭内战。沈大爷那家里头大部分农活都是老二做的,老二一走,可不就落其他几个人身上的,其余几个不乐意了,老大说他是老大,凭什么老二去。老三也不乐意。沈大爷弄得焦头烂额,跑去问沈大,可不可以换成老大或者再给个名额?沈大自是严词拒绝了,族里头还有不少人家进不去哩,一家占了两个,别人可是要不满。为什么要老二,那自然是老二勤快。可就苦了老二,有时候家里农活干不完,从印刷坊里出来还要去帮家里干农活,再是面性子的人也是有脾气的,几次下来也不愿干了。这家里头天天不得安生,竟是把那沈老婆子也气病了。沈老太道:“我那大嫂子强势了一辈子,到晚年竟是被几个儿子给气倒了,不如早点分掉算了……”大房那几个儿子平日里被沈老婆子压制得也不敢反抗什么,私下里各房都有小心思,哪里和谐得起来,一屋子挤了这么多人矛盾能不多吗?沈大爷沈老婆子能压制多久,矛盾积压久了总会爆发的。却是殃及了沈老头沈老太,那沈大爷家闹个矛盾,那几个媳妇便是隔三差五地到沈老太、黄氏那儿诉苦,甚至在沈老太那边几个媳妇还闹了起来,且也真是难看,兄弟阋于墙外御欺辱,农家人虽不知此言,却也懂关起门来吵,吵到外头,也只能增添那村中谈资,这人心涣散如何能聚的起来。沈大爷和沈老婆子见压制不住了,便就开始同意分家了。就那点子家产又能分多久,却是硬生生拖了一个月,老大是长兄要赡养父母,得分大头。老小得宠,分得多,中间不同意。沈大爷和沈老婆子请沈老头做见证人,这家分得一个月也是没分掉,吵吵闹闹,你争我抢。沈老头回来便道:“这哪里是兄弟啊!”好歹好赖也是分掉了,二房最为吃亏,地是最差了,分到的钱财也是最少的,因其他三房说老二有着印刷坊的差事有进项,一不敌三,沈老头怜惜这憨厚忠顺的孩子,替他说了几句,好歹分到了些,分了家那老二媳妇便提着一块rou来感谢沈老头沈老太,红着眼睛只会说那几句。沈大爷那房的事儿也是让人唏嘘不已,想想自家三个儿子,又是庆幸不已,这为人父母,最是忌讳太偏心,略有偏心是正常的,毕竟手指都有长短,可一碗水要端平啊!日子离乡试越近,家中便愈是小心谨慎,许是去年沈兴淮那事,大家亦是怕沈三出了意外,于吃食、冷热格外注意,沈老太连着一个月地烧香拜佛。那乡试亦称秋闱,便是设在秋天,考试分三场,分别于八月九日、十二日和十五日进行,共九天七夜,中途换两次场。那中秋也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