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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望里头,左右拿不定主意。一边是摄政王,一边是皇上,其实他没见着皇上,是元大总管代为传话。元大总管跟在皇上身边,管理着皇上的一应事物,代表的就是皇上的意思,所以见他,不亚于见皇上。两边都得罪不起,又互相不肯让一步,叫他夹在中间左右不是人,难办啊。“你放心吧,既然是本王要见皇上,出了什么事,自然本王承担。”他眼眸垂下,长长的睫毛跟着颤了颤,“放行吧。”那守卫其实就在等他这句话,身子往一旁退去,单手比了个‘请’的手势。古青竹没有停留,掀开衣摆迈了进去,笔直往主屋走,到了门口又被拦下,元吉颤颤巍巍挡住他的路,“陛下已经歇息了,摄政王请回吧。”古青竹冷喝,“让开。”“好嘞。”怂货几乎没有犹豫,快速后退一步让路。古青竹推开门,主屋内留了几盏灯,火光微弱,不过足够他瞧清里头的模样。刚吃完饭,还没来得及收拾,屋内很乱,桌子上尽是剩下的残羹冷饭,寝屋只用屏风隔开,纱织的,一眼便能望见后面冒起的火光。还燃了两个,正旺的时候,说明刚烧没多久,只有需要才会点这个,加上还在冒热气的饭菜,皇上确实在屋里,但是寝屋的床上空的。去哪了?他也不急,自个儿找了个靠近火炉的位置坐下,伸出一双雪白的手烤火,“告诉皇上,本王会一直等他,今儿皇上要是不出来,本王就在这里过夜。”小皇帝很会享受,屋里弄得暖呼呼的,不冷不热,坐再久都没事。元吉讪讪点头,装模作样去了寝屋,站在床边喊人,其实床上根本没人,皇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溜了,留给他一个烂摊子。明面上他是皇上的人,‘私底下’其实是摄政王派给皇上的细作,根本不可能拦摄政王,也拦不住啊。这下完了,摄政王要是进来一看,发现没人,准先办了他。元吉正着急呢,突然便见一道影子闪过,有人从角落里走出来,模样和手底下的轮椅都熟悉异常。不是皇上和花溪,还能是谁?他眼前一亮,如同见了救星一般,急忙迎过去。古扉把轮椅交给他,叮嘱他照顾好花溪,便自个儿出来应付摄政王,“皇叔好雅兴,刚下了避暑山庄,便到侄子这里讨茶喝?”破绽太多,也担心皇叔为难一些不该为难的人,索性又从空间里出来了。他出来,花溪也要出来,拦都拦不住。古扉回头看去,发现花溪坐在轮椅里,安安静静,一双精致漂亮的眸子也在幽幽地看着他,准确的说是看着他的脚下。方才进空间的时候没穿鞋子,空间里的鞋子都摆放在一起,他的,和花溪的,胡乱放,出来的时候考虑的事情太多,也没顾上,瞧见哪双套哪双。刚刚没有留神,现在才发现小了许多,上面还绣着花,不是他的,是花溪的。他穿了花溪的绣花鞋。☆、第171章花溪凶神花溪比他矮了许多, 鞋子也短了一截, 脚后跟踩在毛毡上, 因为他身形高挑消瘦, 脚也细长细长, 能塞下,就是长度不够而已。古扉瞧着脚下的绣花鞋,被找上门的糟糕心情突然好了起来。“桂圆, 皇叔来了怎么没给泡茶?”他掀开下摆,坐在皇叔旁边的椅子里,“朕的雪山银尖呢?”既然皇叔没提起别的事, 他也乐得装糊涂, “水就用屋里炉上热的那壶。”那壶水是刚从空间弄出来的, 为了试试空间的水等级有没有下降,和以前比效果怎么样?事实证明整个空间等级下降, 井水自然也会,能明显感觉没有以前甘甜, 喝完肚子里不会再有暖呼呼的舒坦感了。当然啦,就算如此, 效果还是比寻常的水好,泡茶尤胜。桂圆听话的把那壶水提来, 放在桌子上,底下隔了竹垫, 转身又将古扉收藏起来的雪山银尖拿来, 正要动手, 古扉道,“我来吧。”他撸起袖子,方才在空间时把縛膊解了下来,宽大的袖摆做事不方便。古扉一只手拢着,一只手接过茶叶罐子,打开拿了竹夹给两个杯子加茶叶,之后用茶壶里的水冲泡,刚泡出来的茶烫,古扉用竹推推到皇叔跟前。“皇叔请。”他自己也端起一杯,放在唇下吹了吹。水烫,一时半会儿喝不了,放下杯子,抬眼瞥了瞥皇叔。皇叔白皙修长的指头从上捏住茶杯两端,边晃边道,“贤侄爱喝雪山银尖,可知雪山银尖背后的故事?”???古扉来了兴趣,“皇叔说来听听。”古青竹抬手扇了扇茶香,“雪山银尖生在雪山的悬崖峭壁上,数量稀少,且十分难以采摘,通常百来个采摘人能回来一个便算幸运,也因此它的价格一直居高不下,曾经拍出过千金一两的高价。”“商人们瞧见机会,都如狼见了血气一般,疯狂派人收购,狼多rou少,不可避免拼斗一番,闹的当地百姓民不聊生。”“千金便能祸乱一方,皇上撤下如此多的官员,让一群乳臭未干的小子们任职,不怕祸乱一国吗?”原来在这里等着呢。古扉登时有些后悔,不该接他的话茬,早知道直接说不感兴趣多好?省了诸多麻烦。“朝廷多些新鲜血液有何不可?”古扉想跷二郎腿,想起脚下的鞋子,又生生止了动作,“年轻人脑子灵活,办事另辟蹊径,给些机会历练历练,将来不都是国之栋梁吗?再者说……”他双手摊开,“朝廷这不是好好的吗?哪里乱了?”目光斜斜朝皇叔瞥去,“莫不是皇叔想为丞相说话,让丞相的叛党余孽继续任职?”古青竹横了他一眼,“皇上执意如此吗?”古扉耸肩,“君无戏言,已经下了旨,盖了印,换了官带,岂有收回的道理?”摄政王语气极淡,“只要皇上反悔,其余的事无须皇上费心,臣会想办法解决。”“就说谁谁谁搞错了?”古扉挑眉,“皇叔,大家都不是傻子,您这么做,知道的只当朕一时糊涂,不知道的还以为您威胁朕改口呢。”古青竹蓦地朝他望去,瞳子黑不见底,“从上到下数百个官员,陛下,一个人做不了主。”“朕是皇上,这天下都是朕的,朕说自己做得了主,就做得了主。”古扉底气十足。摄政王眯眼,“皇上若是做错了事,身为臣子,本王有资格封驳再议。”“桂圆!”古扉声音提高了些,“告诉皇叔若是朕不听,执意如此会如何?”桂圆抖了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