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8
熬药大夫?那县令周志成为了女儿周无双的幸福,就随意指派他人婚姻。这件事情如果没发生在他身上,他可以视而不见,两耳堵上不闻不问。可是哪个缺德玩意给周志成出的主意,把那臭丫头许给他了,这不明摆着坑他。他就不信那个高高在上,不知民间疾苦的县令周志成,会知道长流村有他这号人。要不是有人给他出谋划策,那真是见了鬼了。他一个大男人给她采药治病那都不算什么,那是医者仁心,可凭什么居然还要伺候她吃喝。这事还真是……还真是不好说。他不能冒着暴露身份的危险去找周志成算账,佯装不知这件事情的内幕,就这样生活下去才是最明智的选择。沈不缺冒起的怒火终于被理智取代。他慢悠悠的站起来,慢悠悠的端起药罐,慢悠悠的将药倒出来。整个动作都很缓慢,像极了一个古稀老人的迟钝。他将药送给战栗,轻轻推醒她,“栗子,醒一醒,起来吃药了。”混沌中睁开眼睛,战栗看着送到嘴边的药碗,用手撑着炕坐起来,接过药碗,很配合的仰头一气把药喝了。她现在身体状态不佳,就是要吃药治病,容不得半点马虎。就算药味再难闻,药再苦,只要能养好身体,她就会连眉头都不皱一下,直接喝完。沈不缺将药碗交给她,转身就去了屋外去端热好的野鸡汤。他将鸡汤盛好,放在矮桌上,“药喝了就吃饭吧,还是昨天的鸡汤。”沈不缺做完这些,沉默一阵,还是不甘心,总想着再唠叨几句,“我都跟你说了,跟我过日子会很苦的。现在天气还好,鸡汤能放个几天,还能有口吃的。等到了夏天,你连口吃的都没有,你这是何苦呢?”“你怕什么,这不是有我呢?”☆、第19章弓弩“你怕什么,这不是有我呢?”战栗说完这句话,就从炕上下来,向矮桌走去,并没有注意到沈不缺那张错愕的脸。沈不缺看着眼前这个伤势过重,连走路都费劲的女娃娃,她到底是有什么能力和自信能说出这这么大言不惭的话。是,她确实有点能力,在家家户户的女孩靠着父母庇护,等着媒婆上门说亲的时候,她已经能自己挣钱,并且用自己挣的钱供给江文才在县里先平私塾读书。但这份能力仅仅相对长流村这一方小小的土地来说,出了这一方山水,世道险恶,她那点能力连存活都很困难,更别说让日子过的更好。沈不缺后来又觉得自己想多了,谁要跟她把日子过好。先凑活搭伙过一段时间,实在没辙了,他就挪窝,另换个地方隐居。他惹不起,跑还不行嘛。战栗完全不理会沈不缺那丰富多彩的面目表情,自顾自的喝自己的鸡汤,啃了一个鸡腿。吃完饭后,她慢慢的放下筷子,用衣角擦了擦嘴唇。“吃的好饱啊。”战栗站起来,伸个懒腰,“吃多了,要多活动活动。”说完就走出茅屋,在门口空旷的地上连走几圈。沈不缺所占的茅屋,原本是村长晒谷的私地,地基很大,茅屋只占了很小的地方,整个门口都是压实的空地,是个训练的最佳场所。战栗连走几圈,感觉身体越来越有力量,试着小跑一圈。毕竟是伤势过重,一圈下来,体力已经明显不支。她蹲在地上,喘着粗气。趁着休息的空荡,她开始为自己离开这个小乡村做谋划。离开肯定是要有路费,离开之后想要生存下去,就得有盘缠,总之就是需要钱。她原本一共有三两银子,丢了一两,昨天为了获得沈不缺的信任,又抛出去一两,算来算去,只有一两银子的积蓄。光凭这一两银子想要离开,并且生活下去,肯定是不够的。所以她需要挣钱,攒足离开的本钱。她等体力稍微恢复之后,从地上站起来,慢慢的走着。她在心里算计着,以前栗子谋生的那些差事还可以继续干着。只是那些差事挣得钱都很零碎,想要攒足离开的本钱估计需要很久。而她没有那些足够的时间等下去,她不能一直都和沈不缺同躺在一张炕上。沈不缺那个人太邋遢了,身上飘着一股恶心的味道,实在令人难以忍受。她想着,视线便落在那个破落的茅屋上。可偏偏沈不缺是外来人士,没有田地,要不然收了这一季的庄稼,也许能有些闲钱。也不知道他在村里这一年多是怎么生存下去,难道就靠打猎?打猎?对,靠打猎。战栗灵光一闪,她也可以打猎。只要等她身体稍微好点的时候,她也可以跟着沈不缺去打猎。将打来的猎物拿到市集上售卖,能卖上一些好价钱,只要勤快一些,多去几次,很快就能攒够离开的本钱。这个时代的山上,遍地草鸡野兔,还有经常出没的野猪,包括各种中草药都是值钱的宝贝。可不像她的那个时代,什么东西都被吃的成了濒危物种。战栗打定主意,便重新蹲下,拿起树枝在地上画起弓弩的做法示例图。她不会射箭,但是会用弓弩。她做特工的时候,特意培训过,但问题是他们训练的都是特意精制的弓弩,并没有培训弓弩的制法。现在,她需要靠着以前的记忆,画出弓弩的制作工艺图,然后靠着图把弓弩制作出来。她在地上画了一个又一个,感觉都不是记忆中的样子。样式不一样倒不要紧,主要是她画出来的图,老感觉缺少点东西。她看着地上的图,就觉得做出来的弓弩肯定是个劣质品,根本不能用。战栗并不气馁,挪个地方继续画图,将前面的图中所欠缺的东西补上。沈不缺透过窄小的窗户看着战栗蹲在地上,在地上涂涂画画,不时的换一个坑蹲着继续画,不知道这个小丫头又在耍什么鬼把戏,跟过去一探究竟。只见地上画着一幅幅弓弩示意图,只可惜是个残品,做出来的弓弩根本不能用。他看着聚心会神作画的栗子,问道,“你还会画弓弩?”战栗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灾构思弓弩的作图上,根本没有注意到悄然而来的沈不缺,突然乍起的声音吓了她以抖擞,直接坐在地上。她抬头看着居高临下的沈不缺,委屈的拍拍屁股从地上爬起来。“你说话前能先出个动静吗?人吓人,会吓死人的。”沈不缺无动于衷的看着。她怎么可能会被吓到,昨天晚上他说尽自己的缺点,道尽前路艰辛都没把她吓到,这只是问了个问题就能把她吓到?难道是这个问题吓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