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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就闹心!“穿回去。”秦狰不接,反将衣裳按回她肩上。“您不要就扔了它。”萧寅初没好气地说:“下次做什么之前,为我的处境考虑一下罢,表叔。”说罢转身下了台阶,很快走回正道,回去了。手中大氅上还沾着她身上的冷香,刚才短暂的温柔像镜花水月,转瞬即逝。秦狰双手攥得发白,几乎是凶狠地将它摔向扶栏——亭子临着水,这个季节早结了一湖的冰,墨色大氅可怜兮兮挂在扶栏上,眼看就要掉到冰面上了——秦狰忽然抓着它领子拎了回来。该死,还是舍不得。.回到殿里,花镜正在布菜,见她回来连忙上前查看了一番:“您去得也太久啦,外面快下雪了呢。”伺候的宫女连忙端着热水上前,萧寅初将双手浸入热水里,想了想,问:“你们刚才有听到外面什么声音吗?”花镜拿来棉帕替她擦干:“您说什么声音?花月你听到了吗?”花月刚从里屋取来膏子,用指甲挑了一些抹在公主手上:“没有啊。”这膏子清香扑鼻,萧寅初细嗅了一下,问:“新的桃花膏吗?味道有些不一样。”“您鼻子灵敏,是下午摘桂宫骊姬娘娘送来的。”花月笑着把盒子给她看,大骊姬擅制这些香啊膏啊,每年都会送一些给各宫当做年礼。“您刚才说什么声音?奴婢几个一直在殿里,没有听见呢。”花月问道。“哦,没什么。”萧寅初稍稍安下心来,闻了闻手上,桃花香中有稍许橙香,清新又醒脑,她很喜欢。“味道很不错,明日替我送一些回礼去摘桂宫。”花月笑着应道:“奴婢省得。”花镜已经布好了菜,候在桌旁:“菜得了,公主快过来罢。”窗外开始“簌簌”下雪了,萧寅初用过晚食,正在殿里散步消食,门外的侍人冒雪抬进来一箱东西。她好奇地问:“这是什么?”为首的小内侍躬着腰,笑道:“这是下午月姑姑吩咐我们去代城君府上取的书,您瞧!”说罢他递上一本薄薄的册子,后面的小太监已经机灵地打开木箱子——满满一箱子的书。萧寅初弯腰拿起顶上那本,正是那日管秦狰借的,还有许多有关水利的书籍。“君上说您不用急着还,慢慢看!”她随手翻了翻,点头道:“这大雪的天,你跑一趟辛苦了,花镜拿几个大钱赏他们。”“诺。”花镜福了福身子,招呼了几人:“公主说了赏你们,来吧。”几个小太监领了赏,连忙叩谢了公主:“谢公主赏赐,那奴几个就告退了。”“嗯,去吧。”萧寅初点点头,从箱子里取了几本,说:“掌灯,我今夜宿在偏殿,没什么大事不用打扰了。”花月连忙传唤掌灯宫女,又叫几个内侍把书箱往偏殿抬:“夜里看书不好,您今晚看一些就得了,别看太晚了。”“不必再劝,备一盏浓茶来。”萧寅初踏进书房,掌灯的宫女已经将灯塔点上了,灯火通明。她将几本书摊在桌上,又取来了地图一一比照,可是这些书对她来说还是晦涩了一些,看了好一会儿才将地处西北的白城找出来。白城是萧何的封地,也是明年旱灾中最严重的一处。她虽然是找出来了,可是却难堪地发现没什么用——是啊,哪怕知道了又能怎么办呢?她是会祈福降雨?还是会点石成粮?夜已经很深了,花月打着哈欠来为她添茶,嘀咕道:“已经很晚了,您还不睡啊?”萧寅初摇摇头,让她放下茶出去,花月去后,她又苦恼地抓了抓头发——难道当真无解了吗?天武二十六年夏,西北大旱,整整四个月一滴雨都没下,地里颗粒无收,也不知从哪里起了谣言,西北大旱是因为赵王废太子引起上苍不满,这才降下旱灾惩罚。当时萧何迫于群情跪在太极宫前,请求赵王收回立太子的旨意,赵王却铁了心要立他。旱灾一直持续到转年冬,西北下了大雪,开春后雪化才有缓解。萧寅初一件件回忆着,忽然福至心灵地想起来——秦狰曾经说过,要改变西北地貌,只能强改河流,开渠引水,再造湖泊蓄水,以备天旱时可以开闸灌溉农田。这桩桩件件,都不是她一介女子能办到的。现在的她,只是深宫里娇滴滴的公主,没有前世肃帝死后那些杀伐果断的经历,更没有围绕在她身边的一干能臣。巧妇还难为无米之炊呢。想到这她不禁扶着腰,在殿里来来回回踱了几圈。不行,当务之急她得把‘米’都找回来。作者有话要说: 我爱这个py爱得深沉,4本里有3本都写了,笑cry第19章不得不说,萧寅初这个公主还是挺自由的,当然这源于蒋皇后并不强势。所以听说萧寅初想出宫之后,蒋皇后只愣了一下,问∶“初儿可是嫌宫里太无聊了?”“前些日子听说皇兄病了,儿臣想去王府瞧瞧。”萧寅初坐在皇后下首,乖乖巧巧地答。萧何生病都是上旬的事了,蒋皇后顿了一下,说∶“不如等下朝后,让何儿来给你看看,你一个人出门母后不放心。”“母后~”萧寅初拉长了声音∶“听说护城河边有能工巧匠取河冰凿成了各式各样的冰雕,我想去看看!”看兄长是假,想出去玩才是真。蒋皇后被她磨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点头∶“下午就得回来,还有,叫何儿派人陪你去,别自己出门。还有……别去太远,离护城河远点。”蒋皇后多说了许多,最后还是给了出宫的牌子∶“早些回来。”萧寅初朝她福了福,情真意切一笑∶“儿臣知道了,这就回去收拾东西,母后万安!”话落已经急急回头,要出门去了。蒋皇后不由得站起来,口中喊着∶“慢些走,外面雪滑!”话没说完门帘子已经重重拍上了,蒋皇后嗔怪道∶“这孩子,怎么冰天雪地也要出去?”喜春从小门端进来一盅燕窝,放在皇后手边,道∶“娘娘对公主真好,奴婢瞧啊,敏妃娘娘去后,除了二皇子,只有您对公主的情是真真儿的呢。”蒋皇后掀开燕窝盅子,轻轻搅动,说∶“她去的时候,初儿才不到十岁,刚没了娘,那一宿一宿地哭啊,本宫这辈子也没能有个女儿……罢了,不提了。”喜春递上一只小碗∶“您对公主好,陛下都是看在眼里的。”蒋皇后依言吃了一口燕窝粥,良久才道∶“能让他念着点好,不那么狠心就好了,唉。”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