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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惟过去时,钟恒正坐在小凳上往灶膛里丢柴草,通红的火光映在他脸上。这两天,真是有幸见识了钟少爷种种接地气的形象。勤快的小伙子最受老人喜爱。阿婆见许惟过来,盖上锅盖,到她面前一顿夸赞,许惟虽然听不懂,但看钟少爷脸上欠嗖嗖的笑就知道阿婆讲的肯定是好听话。菜炒好,阿婆盛饭。许惟端菜盘子去堂屋,刚摆好,钟恒端着饭来了。他放下饭碗,说:“刚刚听懂了?”许惟抬头,钟恒正低头拉椅子,“阿婆讲的。”“她夸你。”“夸什么?”“没懂。”许惟正在分筷子,头也不抬地说,“别卖关子,她说的什么?”钟恒走到她身旁,弯腰拎出桌底的板凳。“说你跟着我能享福。”许惟手停住。钟恒放下板凳出了门。阿婆端着汤盆过来,钟恒半途伸手接下。刚进门,外头传来汽车喇叭声。一辆灰色汽车开到草垛旁。车窗开着,赵则的大脑袋探出来:“钟恒、许惟!”钟恒瞥一眼,骂道:“来得还真巧。”赵则也没料到运气这么好,刚好赶上一顿午饭,地地道道的农家菜可不是每天都有机会吃到。阿婆一点不介意多加双筷子,人多还热闹。赵则特会来事,嘴巴又甜,好话一串串,把阿婆哄得格外开心。吃完饭他们没多留,临走时留了点钱。阿婆愣是不收,都亏赵则能忽悠,几句话一说就给塞进阿婆手里了。许惟惊叹地看着,觉得跟他一比,钟恒分分钟显得木讷老实还嘴笨。回程顺利,三点多回到磨坊街,赵则也一道去客栈。平安带泥鳅出去玩了,钟琳也不在,只有杨青在前台。许惟直接上楼。赵则占了钟恒的屋子,背包一丢,呈大字型躺到床上。钟恒踢他一脚:“自己开房间去。”“反正你也不住。”赵则懒得动弹,“我眼不瞎,瞧你那春风得意马蹄疾的精神样儿,你俩肯定睡了,晚上你还不得上楼去?”“那你也别想睡我这,隔壁有空房,叫杨青开一间。”钟恒走去洗手间。“卧槽!”赵则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起来,两眼发亮,冲着洗手间吼:“还真被我诈出来了!你跟她真睡啦?!”“你他妈吼什么。”钟恒一块肥皂砸过来。赵则立刻一趴,险险躲过一劫。钟恒打开水龙头洗脸。赵则奔过去,压低声音,压不住兴奋,“我的天,真的假的?真睡了,那算一炮泯恩仇喽?和好了是不是?”钟恒懒得搭理他,指着床,“睡你的觉。”赵则哪里忍得住激动之心,“记得吧,当年说过,你儿子得认我做干爸!”“……”钟恒忍无可忍,一巴掌拍他头上,“滚远点。”赵则摩拳擦掌,扒着门死活不走,“这么多年,我可总算撮合成一对了,你有点良心成嘛,你要是不答应,我去找许惟说,看在老同学的份上,我给她儿子做个干爸总归没问题!”钟恒眼神冷掉:“我警告你,少在她面前乱说。”赵则有点疑惑了,“你这什么态度?你俩和好,这多好的一件事,你怎么没点喜气的样子。”“不是你想的那样。”赵则:“什么意思?你俩没好,那……只是睡一睡?”“不是。”钟恒抹干脸,扔下毛巾。赵则跟着他,“说啊,有啥事你讲清楚,咱商量商量。”“我自己会解决。”赵则一愣,“还真有事?”他还想再问,钟恒已经开了门,“我去趟城里。”五分钟后,车开出磨坊街,钟恒拨通了宋小钧的电话,“下班有空?嗯,找你喝酒……对了,先陪我到明兰街跑一趟。”*吃晚饭时没见到钟恒,许惟从赵则那口中得知他去了城里。一旁的钟琳奇怪道:“他晚上跑城里干什么,也没跟我说一声。”赵则扒着饭:“他啥也没说,就这么一句,走得匆匆忙忙的,可能买啥东西去了。”许惟也没多问。饭后刚好还有时间,平安也闲着。许惟正好过去教她写字,练了两页纸,平安着急地打开日记本,“先写日记成嘛,我妈明天检查,我还有三篇没补上。”许惟惊呆:“日记……不是每天写?”“哪有那么多事写啊,我妈非要逼我写这个写那个。”平安惆怅,“可是一天过得太快了,我都没玩什么就过去了,都不记得要写日记。”她摊开本子,先补上每页的日期。“7月17日、7月18日……”边写边念,“今天是7月19日,好了。”接下来是漫长的苦思冥想,许惟在一旁看她的语文书。平安好不容易憋完三小篇,许惟检查了下,好多错别字。“改一下错字。”平安不乐意,“休息吧,今天已经好晚了,我们看会电视,你明天再教我。”“明天没法教你。”“为什么?”外头院子里,一道身影进了客栈大门,又回头走出来,上了阁楼。平安不大明白:“为什么明天不能教我?”“我明天得走了。”许惟哄她,“你把这个改完,我们就……”话没说完,木门被推开。钟恒走进来。他手里拿了个风筝,是只鹰,很大。“你刚刚说什么?”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又晚了☆、第23章许惟没料到他突然回来,她转过头,视线落在他手里的大风筝上。红脑袋、黑翅膀、黄眼睛、绿嘴巴,一模一样的大鹰,巨无霸型,招摇风sao,太吸人眼球。平安圆溜溜的眼睛几乎闪出光:“啊,好大的风筝,是给我的嘛!”没人应声。平安懵懵地喊:“舅舅?”钟恒站在那,隔着两三米距离,他出奇平静,“你再说一遍。”那目光笔直凌厉,许惟无从躲闪。“我明天该走了。”她说。“东西收拾了?”“嗯。”“跟我姐说了?”“等下说。”平安已经发现不对劲,脑袋转来转去地瞅着他们。屋里静了一会。“行。”钟恒头点了下,看她几秒,笑了,“我呢,你打算怎么安排我?”许惟捏着平安的日记本,指尖青白。“问你话呢。”他唇角勾着,笑得眼角发红,“你他妈装什么哑巴?”这一句几乎是吼出来的。小木楼明显震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