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独仙不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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颐殊 再次回到尤庄,除了见到小簪儿让我欣喜外,别的没有什么特别的。我什么也没做,只是安静等待七夫人过世,就算我在这里救了她,现实中她也不可能活过来。 记得很久之前在尤庄时,我就梦见七夫人哭泣的可怜身影,她说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而女人出于可怕的嫉妒之心就把她杀了。她雪白的身影化作一缕青烟,一道白雪,一抹泪痕,一颗红痣。她没有伤过尤琰花,相反还很照顾她。仅仅是为一个男人,一个不爱的男人。 父亲病重的消息由宁诸带过来时,我在想我要不要跑去淋下雨,我病了,尹辗才会让覃翡玉来给我看病,假如正常,没有我跟他的那些前尘往事,按照原本该有的那样,我病好了,感恩敬重,他设局,想办法将我弄走,我回到家,就此别过。 再再或者,我不跑去淋雨,也没生病,他在这偌大的玦城找我一个奴婢,找到的时间整整推迟数月。我想了想还是把他弄来吧,虽然不知道有没有这些他还会不会去长公主宴。 如预想那样病了,尹辗来看我,我们简单说了点话,这次我没激怒他,异常乖巧,也有可能在他看来我是精神欠佳,说不了话。他走了后我就坐在床上喝茶,等覃翡玉来。 “小姐,是尹大人安排来给你看病的大夫。” 我让他放人,他推门进来。 “嗯,来啦。”我像召见他的皇太后。 他看到我愣了一下,大概是觉得分外眼熟,但还没想起来。 我记得那时他在给我看病,我满脑子都是耻辱的那一夜的愤恨,如今直接让他知道了面前的人就是那一夜一闪而过的艳遇对象,让他受到这冲击,也算是一报还一报。 我把手从被子里伸出去给他,“那晚不知道,你现在知道我的名字了?” 覃翡玉很崩溃,他一直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低着头沉默不语。 我知道他又在内心谴责,自我挣扎,看过八百遍了。 “公子别想了,以后这样的事还会发生无数次。”我实在看不下去。 “婚姻大事不可勉强……”他叹一口气,“我还是先带你走吧。” 还有刀伤。我盯着他的肩膀看,想我是直接扑过去给他一刀,还是委婉一点。“你得想办法住下来。”我提醒他,“不然你每天看完病不到半个时辰就得走。” 他又开始低头沉思。 “公子认为如何?” “我刚从赵府搬出来,确实没地方可去。”他道,“如果我跟尹大人说住……” “那你要假装没见过我这副模样,我一直戴着面具。” 他看着我道:“我给你一种药,你在半夜服下,会让你呕吐不止,气虚脉弱,差点死过去,不过我来给你诊治后会好得多。” 真够狠呐,我不在你肩膀上刺一刀不让你受罪就是我受罪呗。 几天后覃翡玉搬进来,这次我没有抵触,漠不关心,坐在屋里看书时,外面除丁零当啷搬东西声,出现了一个娇俏的女声,我穿起衣服走出去。 “公子,东西都搬完了,以后我们可以住一起了吗?” 仟儿不认识我,但我一见她就想落泪,鼻头酸酸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仟儿,这位是曲小姐,以后你要一起照顾的我的病人。” 她看了看我,“你好,曲小姐。” 我转身回房间去。仟儿在我身后问,“她怎么了……” - 夜里,他来找我,我正坐在床头看一本书,是他书箱里带过来的,我那时其实就看了很多,但还没看完。他像是纠结很久,才决定来这一趟,问道:“我想知道,姑娘,那晚的事你怎么看的呢?” “啊,那个啊。”我眼睛都没抬一下,“我不在意。” 他半天没说话,我就看他,他微蹙眉头有口难言,好像在说,“你怎么可以不在意,我都在意得要死。” “公子,别责难自己了,发生的已经发生,我也没有给你造成什么不良后果。”我好言相劝。 “就是都这样想,世间才诸多荒唐事。”他说。 我坐起来,“其实我是一个要被送进宫肆意玩弄的女人,就算不是你,别人也是一样,你还是我选的,我不后悔。我这边给你解释了,你过不去你那关,可就不关我事。” 他站起来,走了,但是我没有听见他的屋子开门的声音,他在院子里站了好一会儿。 虽然很多事情不一样,我们之间没有那么多怨怼愤恨,但我要让原来的剧情连续,不能发生太多改变,所以我刻意避开他,态度十分冷淡。但估计由于他得知了那晚的事存在,看我的时候我总是觉得他情绪复杂,希望这不会岔开任何事情走向。 他开始戴着狐狸面具在异人阁说书了。意味着长公主宴就在不久。我要怎么让他带我去,怎么让尹辗放我走。 一次小簪儿来看我,我让她把尤琰花叫来,我有话跟她说。她来了,我大大方方给她展示我原本的样子,“现在你知道真相了,你准备怎样做?” 我拿过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等着她思考。 “打包附赠。”她说了四个字。 我一口茶差点喷出来。 “我们做生意的,有一条讲究好货不入市,因为好货一入市就遭到疯抢,其他不怎么好的就没有市场无人问津了。与其将她们送进去与您竞争,不如得您拔擢。 “到时候宠冠后宫,还望在您念在住过我们家这段时间的情谊多提携,我这几个meimei虽努力,资质就在那里,您若是不嫌弃,当作陪嫁丫鬟带进去。 “我们尤家虽是暴发户,可以塞一些银子选进去,但论世家,门第,父母在朝为官的还是输了一大截,在人中龙凤的后宫很难出头,您若是把几个meimei留在身边,多在皇帝面前露脸,也比她们自己进去更易攀得高枝。毕竟,东西好不好得先流入市场,才有得卖。” 这就是人性吗,想想她之前是怎么跟我说话的啊。 “我这次想去长公主宴,将几个meimei带去,见见太子也可,你去找尹大人,表明我的意图,我不便出面。” 之前她不知我为何在这里,想通过覃翡玉攀上尹辗的关系重重困难,但她现在知道了,让去找尹辗是我的意思。我如此回心转意,尹辗没有理由不同意。 - 长公主宴。 我华服罗裙,头戴帷幔,说实话我很烦这东西,老是想用手扶着,怕风吹跑了。下马车之后小白给了我一张面具,敦煌飞天流苏面具。我倒无所谓什么样式,但是小白的审美显然不怎么样。我从来没有见过他,只见过椎史。他穿一身白,椎史一身黑。椎史活跃,他比他沉稳老练得多,不会跟我多说话。 我问尹辗去哪儿了,他说清理边域海盗,之后再没说过一句话。尤家的四五小姐悻悻地站在我身后,仿佛我的两个丫头。我特地说了不许跟任何人透露,覃翡玉不知道我来。 但是全场的人都戴着面具,分不清谁是谁。侍卫引我们入座,核对身份时我问他们,“可有狐狸面具的人?”他们说有,“这狐说先生城中大火,有那么三四个人选的狐狸面具。” 我问,“可否透露狐狸面具的都是何人?”他们笑道,“不合规矩,小姐感兴趣可自行了解。” 小四跟小五偷偷议论:“你说太子的是什么样子……” 前面的过场,也就谌暄跟谌晗出来耍那一套奏琴伴舞有点看头。我喝着菩提花茶百无聊赖,突然,看见椎史进了长公主的亭子跟她耳语几句,她便提着裙裾出去了。我道:“你们先看着,我去找人。”小白看着我,尹辗给他的命令是除非我吩咐,他不作干扰。 “尹辗,本公主的宴会正到一半,你把老娘叫出来,要是没什么重要的事,看姑奶奶不劈了你……” 有一人站在桂花树下,听到声音慢慢转过身。 他戴着一张狐狸面具。 长公主上前三下五除二摘了他的面具,竟然是严庭艾。 严庭艾走了后,椎史从暗处出来,长公主笑道:“回去转告你们主子,这个礼物我收下了,甚是满意。” 椎史说:“公主喜欢白面小生,今晚有一个人没来真是可惜了,改天当作礼物绑了送到长公主府上……” 回到木亭,我问小四小五:“表演进行到哪儿了?” 她俩道:“刚刚狐说先生讲了故事,可精彩了,对呀对呀,那是个蜘蛛精的故事……” 我打断道:“然后呢,狐说先生此刻在何处?” “表演完就回长公主府客房歇着了吧。” 我又站起来,却见一个木亭中送出来一套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那衣服样式花纹很像刚刚严庭艾穿的那身。这身衣服被送到了刚才长公主说的东厢客房,椎史催促一个戴狐狸面具的男人进去,那人身形与严庭艾相似。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一段时间后长公主勃然大怒,要处决异人阁狐说先生。 众人走出木亭与心仪之人相谈阶段,太子请了孙氏小姐。小四小五懊恼得要死,我本来不感兴趣,她俩一直嘀嘀咕咕,我就多看了两眼,却没想到,一个小厮模样的人戴着面具,跟着太子俩人。我也跟了上去。 那小厮就是覃翡玉,他搅合了人家的约会后,大步流星地向某处走去。已有人等在那里。覃翡玉向他拱手作揖一礼:“魏大人。” 面具摘下来,是当今御史大夫,魏子缄。 - 覃隐 尹辗同当今圣上在豫游园走着,陛下道:“生亦何欢,死亦何苦,我每次念这句诗都感概不已,我已经坐到了天子的位子,全天下最高的地方,受万人敬仰,可很多时候还是觉得没有意思,生做帝王就这么一辈子,死也就这一辈子。没什么意思。” “陛下,正因为不管帝王还是凡人,都只有这么一生,死去后都是一样的,从古至今才有那么多皇帝寻找永生的法子,秦始皇求取不死仙丹,炼灵药,不也是该死的时候死了吗?所以人这一辈子啊,就该及时行乐,活在当下。” 这番话说过不止一次,但每次皇帝不厌其烦地说,尹辗不厌其烦地答。 “你既然知道就好了。”他一挥衣袖,“朕的美人呢,朕的玩乐呢?” “这……” “说笑罢了。尹常侍,我常在想,既然及时行乐,又为何还要做这个皇帝?” 尹辗吓得不轻,“陛下,您是天子,这话可不能随便说啊。” “不说也罢。”皇帝又问,“太子监国理政如何?” “还在学习当中,手疏,仍需多加学习。” “我听陆大人说,他吵着要一个女人,说身边伺候他读书的都是男人,看着没劲,要给他找个女人。我让陆均给他找就是了,他道批阅奏章之时怎可分心,想yin秽之事。我哪能不知道,太子就是想刁难他。” “宫中有女官习书识字者,可以在旁做个研磨陪读。” “那陆均又不高兴,说公告天下,招选女官,考试为准,我说能参加考试的都是世家大族的女儿,这是给他充实东宫,那群老家伙。我说交给你去办。” “你看着挑个合适的。”说完走两步回到尹辗面前,“你知道哪些能选哪些不能选。” - 午间用过膳,皇帝躺在榭贵妃膝头小憩。贤公公来禀报,兵部尚书曹裎曹大人求见,北边战况来报,军事告急。 “突厥往南打了十余里,不再前进,但是也不撤兵,就在战线上耗着,我们这边后备战力不足,军需粮草跟不上,再过十天半月入冬,更不好结束这场仗。想必对方打的就是这主意,但麒砢军将帅无攻城谋略之才,久攻不下……” “走!”皇帝大喝一声,仿若曹裎这个时候来搅扰了他午休,成心气他来的。 榭贵妃为他揉着胸口平心顺气:“陛下呀该放松放松,本来就感不适,再cao劳这些,身体垮了,于己于国不利。你看看那睿顼王,整日听歌唱曲,好不自在,原本说养病在府,不管这些之后,现在可是病也好了,精神头也足,好得很呀。” 皇帝立马坐起来,激动大喊。 “老六,老六呢?谌辛焕,用他。” “回陛下,睿顼王早已不带兵多年。” “朕一直不杀他不就是等着他还有用?去找他,去找他!” 哪想这睿顼王立马就病了,如有所料似的,病得太是时候。去请的公公看着也不像装病,咯血吐水,只好回去实话实话。皇帝震怒,要亲自召见他。 谌辛焕到殿上时,看着还正常,跪着时却腿一软,像是强弩之末,硬撑着。他跪请安,向前伏倒,手撑在地上咳嗽,道:“快入冬了,天一变冷,就这样。” 皇帝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叫他注意身体,早日养好上阵带兵。 “朕现在手里没有人了,没有打仗的人了,你知不知道?” 谌辛焕沉默片刻,“臣也很痛心。” - 数天之后,痛心但无能为力的睿顼王又开始饮酒作乐,谌辛焕跟我说了这件事,我笑倒在蒲团上,他又给我满了一杯酒,笑得接不上气:“你没见着他那想说又说不上来,无语的样子,我都快憋不住笑了。想发作又发作不了,只能隐隐作怒,嘴角抽动,眉头皱了又平,平了又皱,生生挤出几道皱纹。” 我笑得捧腹:“王爷您这样,未免太猖狂。” 他说:“为难了曹尚书,找不出人,都怪在他头上,他脸皱得比陛下还厉害。” 我道:“不会曹大人也装病,大家病作一块,谁都不管了吧?” 他指着我笑道:“那你有得忙了。” 朝中无人,已经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是多年不注重任贤纳才累积下来的祸患。自黄栋安被打为逆臣以谋反治罪以来,战事更是节节败退,只剩当年三大支柱之一的周酽将军之子周岘还在苦苦支撑,勉强一战。 曾经大璩的三大支柱,周酽,黄栋安,谌辛焕,如今只剩他一人。 每每感念到黄将军的战无不胜,都要惋惜一番。 上次见到黄栋安,是在桃花节事变前不久。 大漠寒江,我孤身一人北上。 塞外风光是我从没见过的,我坐在马车里,止不住地拉开帘子望向窗外。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帐外跟帐内是两个世界。营帐外黄沙漫天,将士正在cao练士兵,行军打仗,口号喊得震天响。营帐内干净整洁,将军坐在虎皮毯子上,面对着一盘解不开的棋局,气定神闲。 “覃公子,这边请。”带路的兵士为我拉开帘帐。 我弯腰低头走进去,黄栋安看到我,“来的正好,陪我下完这一局。” 时间静静流逝,我们就在不吭不响中下完了一局棋。 “我赢了。” 黄栋安吃掉了我的帅。 “还是黄将军棋高一筹。”我恭敬道。 “不要以为我没看出来你这小子放水了。”他这样说着,但并不生气,反而满面笑容,打开茶杯盖喝了一口,酣畅淋漓地出口气,“说吧,那几个老鬼派你来什么事。” “近来朝廷内外发生了诸多大事,严大人曹大人怕您被蒙在鼓里,特派小人来告知一番。” “这两个老家伙怕不是以为我老糊涂了吧?”黄栋安挑着棋子,“我虽然骨头松了,肌rou也不如以前结实了,可是我眼不花,耳朵也听得见。” 不知他说的耳朵是听声的耳朵,还是朝廷里的“耳朵”。 “只是想确保将军初心不变,还是站在我们这一边。两位大人也不过求一个安心罢了。” “你回去转告他们,”黄栋安抽出腰间的配剑,拔出剑鞘,缓缓摩挲着剑身,“我在,天下就不会乱。” 可是这天下,还是乱了。 - 谌辛焕在黄栋安的事情上不作一辞,甚至有意回避,总是小心得过分。 我不能评价谌辛焕的选择如何,帝王残忍,性情暴虐,他曾经命其叔父谌辛?强饮三十多杯酒,又让人往他嘴里灌毒酒,盛怒中鞭打他,不顾哀嚎求饶,打断他的胫骨,怕他死不了,还看着他被埋。 他又给我倒酒,就我们二人,说要不醉不归。腊梅树下,秋末冬初,馥梅园中尚未花坠满枝,但已有早出之势,在此处坐着聊天喝酒,风雅兴寄。 其实照榭贵妃的说法不无道理,她是尹辗的人,自然要为尹辗说话,替他分忧。尹辗看不惯睿顼王的佯病作弱姿态,但他又确实没什么威胁,捏不住把柄。尹辗不时就要参奏一本,想让谌辛焕去打仗。 蒋昭道:“他这不叫放虎归山,是想把冬眠的蛇丢进兔子洞里。” 宁诸也说:“叫十二月的蛇,戳一下动一下。” 谌辛焕叫来妺泹奏琴,一时之间音乐如迢迢流水,蜿蜒流淌。 他对我勾勾手指,示意我凑近一些:“你可知这是什么曲子?” 我侧耳倾听了一会儿,摇摇头:“不知。” “《独仙曲》,可有听过?”他说,“我很喜欢这首曲子,特别是它的词。” 之前听说过,据传是一位道士所写,讲的是一个人逍遥自在,无牵无挂的云游四海。词说世人皆说情情爱爱,爱爱情情最幸福快乐,娶妻生子是凡人头等大事,我却说一个人独来独往最快活,世人嘲笑我不知道凡人的乐趣,我笑世人不懂我自有我修仙的快乐。 别人说只羡鸳鸯不羡仙,这首曲子却是说不羡鸳鸯只羡仙。 正说着,赶巧遇到了几位大人,于是坐下来一同饮酒。 “战事吃紧,老曹焦头烂额,陛下又把事情一丢,扔给尹辗办去了。集书省常侍谢謦寒本该为陛下分忧,又拿来一个什么稀奇玩意儿供皇帝赏鉴玩乐。陛下现在就是谁的都不听,谁的都听,谁声音大就按谁的办,偏偏还极为宠信在他耳边进谗言的小人……” “好了。”兵部侍郎齐朔打断魏子缄道,“咱们出来喝酒,就别谈这些,谈点风花雪月,赏梅弄菊之事可好,再说王爷不喜听这些。” “我无妨。”谌辛焕侧躺着,笑眯眯地,“你们说你们的。” 工部侍郎唐冼对我道:“听闻公子是翟家预定的女婿?” 我道:“没有的事。” “怎么还没定亲,各位有所不知,我为小女向公子提过此事,被他拒绝了。”刑部侍郎兰岳道,“公子年纪也不小了,得抓紧。” “可是,我已决定不再想婚姻之事。”我道。 他们问为何,我笑了笑,“不羡鸳鸯不羡仙,现下的状态对我就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