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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明华殿的门口。尉迟穹的眼睛也渐渐失去焦点……他的心可真疼啊!他一瞬间明白了,秦郁这个人,不爱时利用的坦坦荡荡,爱上后,就将全部的心意剖开亦坦坦荡荡。他输了,那个给过尉迟卿所有自以为的父爱的男人彻头彻尾骗了她,让她像个刺猬一样,而他自己也因着仇恨从来没有真正好好对待过她,就这样让她那样轻易地被一个人的好所蒙骗。可他不甘心,不甘心啊!秦郁原也那样伤害过她啊!他不甘心!一把将尉迟卿拎起,尉迟穹突如其来的怒火将尉迟卿烧了晕头转向。“皇兄!你要做什么?”尉迟卿浑身发抖,她害怕她又要被弄去槐汤宫。尉迟穹大约气极了,竟笑出了声:“朕带你去认识认识真正的秦郁。”她就这样被拖拽着,到皇宫最隐秘的地牢里。那里被锁链绑着,鞭痕累累,血迹斑斑的人是谁。那个人缓缓抬起头,看着自己,扯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袖椿!袖椿?袖椿你怎么了,皇兄,这是怎么了?”———————————刚把一颗真心挖出来的卿卿下一章就要被碾碎了。四十:真相“皇兄!”看着不为所动一言不发的尉迟穹,尉迟卿声嘶力竭地喊了他一声。没想到打破这沉默的竟然是那个她完全认不出来的小侍女。她的声音没有一点儿从前的稚嫩雀跃,有一瞬,尉迟卿甚至觉得那个声音像一个老妪。“殿下,您回来了。”尉迟卿抬起不停发抖的手,一步一步沉重地朝她走去。她的脸上满是血污,半张脸都肿了,被锁链吊着的身体要随时撑不住瘫倒在地。那个平日里叽叽喳喳的小侍女,怎么就变成了这副模样。尉迟卿甚至不敢确认:“袖椿?”面前的女子长长地叹了口气,气若游丝地开口:“殿下这么多年,几乎没有什么变化呀。天真……曾经的我也和殿下一样啊……”那话语中透着浓厚的怀念和不甘。“袖椿,你……”尉迟卿心中已有隐隐的猜疑,却仍不愿相信。“我的外祖父是平成年的户部尚书贾玉,只因谏言殿下的父皇瑞帝,就被满门灭族。我6岁就去了教坊司,在那里受尽了侮辱。殿下比我小,又被这般养育,恐怕并不知道这些事。”尉迟卿看到袖椿污脏的脸上流下两行泪,闪着光,亮晶晶的,在这昏暗的囚室里。她的内心翻起惊涛骇浪……尉迟卿突然想起她第一次见袖椿的模样,袖椿在公主府这么多年,竟让她忘了……第一次见她的袖椿根本就不是她陪自己这几年的模样。那时的她,抿着嘴一言不发,睁着眼睛看着自己,眼里冰冷倨傲。她竟然都忘了,都忘了。尉迟卿颓然地跪坐在地上,问她:“是谁送你来的?”“是西梁人……”见尉迟卿毫无反应,袖椿的嗓音突然变得尖利:“殿下猜到了是吗?”尉迟卿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却听见袖椿哈哈大笑:“殿下猜到了这个,可绝对猜不到,这东周殿下yin乱的名声到底是怎么传出去的。”“你说什么?”尉迟卿倏地挺起背。尉迟卿看看她全然陌生的小侍女咬着牙一字一句说道:“是驸马,是秦郁。在马车上燃了催情的香丸,殿下大概没想到吧,那次殿下去大理寺,也是我从殿下贴身的里衣里取出他传的消息的。”尉迟卿张着嘴,她的喉咙突然好干,全身开始发冷,她听到自己的声音也变得尖利起来:“你什么意思?”不要开口,不要开口。她的心一点点往下坠,甚至乞求对方不要说话。可真相的帷幕已经拉开,合不住了。“秦郁真的好手段,一边玩弄着殿下,一边毁了殿下的名声,暴虐的新皇yin乱的长公主,童谣都传遍了东周。”袖椿的声音忽远忽近,尉迟卿的脑子一阵一阵地疼。疼的她却越来越清醒。覆国先灭志,他果然好手段,好手段!怪不得那几日一到秦郁和公主府的马车上,自己就格外动情,怪不得那次皇兄派来的马车上却无事发生。那后来呢,后来呢?后来他怎么就停手了呢?“……秦郁啊……”她喃喃叫着丈夫的名字,四肢百骸开始发冷,她害怕这只是冰山一角,她害怕袖椿说出更多。她起身,张皇失措地想“逃跑”,却被身后一句话扯着四肢死死地钉在了原地。“殿下害怕了!殿下!您的寝卧里燃着麝香,殿下送给驸马的香囊也被他装着麝香!这都是秦郁所为,秦郁如此这般是为何殿下还不明白?殿下还在幻想什么?”“啪!”一个耳光飞到了袖椿本就肿胀的脸上。“放肆!信口雌黄!”尉迟卿双眼眦咧,扇了袖椿一巴掌的手还在抖动着,横在半空放不下来。袖椿扯着讽刺的笑:“殿下太天真了,秦郁他日若攻城略地改朝换代,怎么会让前朝的公主生下孩子呢?他惯会算计,又怎么会让殿下怀上孩子呢?”“你胡说,没有……他……你胡说。”尉迟卿的双眼渐渐失去焦点,呆愣愣地不知在看什么地方。那些怀疑的种子早就埋下,今天终于破土而出了。他突然要自己送新的香囊,是后悔了吗?他突然不再射在自己体内,是不想用麝香,又怕自己怀孕吗?藏不住心事的长公主前所未有得失魂落魄,袖椿知道她已然明白了。“我是进宫4年后被秦郁找到的,他心思深沉,却从不用逼迫的手段,以物易物让你替他做事从来都是公平的交易。摘月楼的如烟和我一样,只不过从小就被当作探子养大,在怀安身边潜伏多年,秦郁知道她爱慕自己却心安理得得利用这份爱慕,让这个女人为他而死。”“如烟?”尉迟卿努力搜索着记忆,终于想起来她是谁了。一并想起来的,还有那个女子临死前看向秦郁的眼神。“袖椿。”尉迟卿突然开口,眼里全是泪花,满是委屈地喊着自己的名字。袖椿愣了一下,低声回她:“公主……”“如果,他知道那晚的人是我会不会,不会这样做了。你忘啦!袖椿,我曾经同你讲过,那年我遇到了一个人,你忘啦,那就是秦郁。他要是知道那是我,他就不会这样对我,对不对?”她的声音蕴着怀念,喜悦和卑微的希冀。袖椿抬起头,看到这个自己陪了七年的天真,善良又聪慧的公主。她满脸泪痕,眼神空洞,浑身都在发抖。秦郁他,根本配不上这样的美好的孩子啊。“公主,他大约是知道的吧……”袖椿缓缓开口。尉迟卿瞬间如同被抽干了血液,哗地全身瘫软跪坐在地上。她的背挺得直直的,可整个身体都在发抖。她好疼,心疼,胸疼,胳膊,脊背,腿,都好疼,全身都好疼。“不会的,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