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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儿媳妇为啥直呼夫君名讳,宇文琝便拉起了陆含之,说道:“事不宜迟,我们这便过去看看。”三生陵,正是在西郊源本山。源本山是宇文氏祖陵,从太祖皇帝起,历代皇帝皆葬于此。还是第一个侍君死后,由皇帝亲自修三生陵葬在此处的,可见其在皇帝心目中的地位。皇帝只带了随身的八名侍卫,倒是各个武艺高强。他今日心情烦乱到了极致,偏偏有那么多事又来搅扰。虽然他也知道,身为一国之君,不可能躲轻闲,可他今天真的很想出来躲个轻闲。他发疯一样的想念尹平梧,如果有他在身边,自己断然不会这样烦躁。他就像一阵凉风,吹在自己的心上,哪怕是想到他,心里都能平静不少。出了宫,皇帝便让侍卫驾着马车沿路一直向西。出了城,再往西便越来越荒凉。京城四面风景各不相同,东郊富庶,南郊贫穷,北郊破败,西郊便是荒凉。因着这边一路许多乱葬岗,还有不少豺狼野兽。毕竟人的思想所致,西边是靠近西天的地方。皇帝皱眉,若有所思。西疆叛乱真的和他那个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皇弟有关吗?他现在正在让人秘密查探,如果真的坐实这个罪名,他是否要杀了他?皇帝心里有些闷,他身为这世间至尊,为什么到头来连一个真心待他的亲人都没有?明极小时候明明既乖巧又懂事,长大后也是如闲云野鹤一般的生活。为什么都骗朕?皇后骗朕,皇弟骗朕,连朕的儿子们也都给朕耍着心机!就在皇帝沉浸在思绪里的时候,马车突然停住,他皱眉问道:“怎么回事?还不快赶路?”马车外侍卫答道:“回主人,有山匪劫道。”皇帝倒是不急不徐,说道:“几个山匪,还能难倒你们这些大内侍卫不成?打发了便是。”马车外侍卫齐声作答:“是!”很快,马车外传来兵器的乒乓交戈声。皇帝掀开车帘,眉心止不住皱了皱,山匪的人数,着实是让他意外。而且看身手,肯定不是普通的山匪。招招拼杀皆是致命,他瞬间认出了这些人的身份,是死士!能派死士来行刺他,会是谁?很快,他的几名侍卫便有些不支。其中一名侍卫跳上马车来对他说道:“主人,小人护送您先离开!”皇帝没说什么,马车已朝前狂奔而去。身后死士却仍穷追不舍,侍卫驾着马车背后左肩身中一箭。血流进马车里,皇帝开始有些紧张。会是谁刺杀他?宇文明极吗?前面却是一声闷吭,皇帝抬头看去,只见侍卫肩上流出来的血泛着黑气,箭上竟是淬了毒。皇帝心下一惊,马车左车轮却撞上一块巨石。在巨石的冲击下,马车失重侧翻。皇帝被甩出马车,瞬间便失去了知觉。陆含之和宇文琝匆匆出了宫,却并未回安亲王府,而是直接赶往西郊。阿蝉被他们留在了宫里,并让亲随去楚王府通知二哥,让他抽时间进宫一趟,把阿蝉接回来。这会儿陆含之总算想到了原著中曾发生在西郊的一个剧情,那就是皇帝曾在西郊遇袭,身边侍卫皆丧命。皇帝定然是脱了险的,只是摔出马车时撞到了头,导致昏迷不醒。这也是福运小皇后的第一个天降福运,随随便便去西郊挖个草药,竟然就遇到了遇难受伤昏迷不醒的皇帝。于是就地找了个山洞扎营,将皇帝拖到山洞里,精心照料了他一整夜。又是喂药,又是擦身,让不能动弹的皇帝深受感激。第二天便嘉奖了太子,让太子临朝听政,自己则称病退居。当然,也抬了苏婉凝的身份,让她从侍妾,晋到了太子侧妃。但是这个剧情来得也没这么早,而是在皇帝南巡回来之后。那个时候宇文明极也没有正式开始搞内乱,只是剧情里的一个小插曲而已,所以陆含之才一时间没能想起来。宇文琝见他表情这样凝重,便问道:“你是担心父皇会出事吗?”陆含之皱眉:“事是肯定会出,但……我不好说,我们最好赶在某些人找到他之前找到皇上。”根据陆含之对苏婉凝的了解,她是不会坐以待毙的。她目前的处境,只有一个人能解决,那就是皇帝。怎样攻略皇帝,刷皇帝的好感值?还有什么比救驾有功更好的例子?救了皇帝,那可是天大的功劳,于她于太子都有莫大的好处。他敢相信,皇帝的意外是苏婉凝一手策划。待意外一出,她再扮演天降小仙女去救驾,天衣无缝。陆含之对苏婉凝使这一招的执着有点佩服,但这的确是最快最有效的方法。两人匆匆赶到西郊,再往西行半个时辰,来到一处荒凉的乱葬岗单行道处,便看到了横七竖八的尸体。人都死透了,没一个活口。陆含之皱眉道:“我们快去找皇上!”宇文琝却拦住了他,说道:“来不及了,如果没有遇害,便已经被人所救。我们此刻出现在这里,反倒是授人以柄。”陆含之道:“你是说……那人会反咬我们一口,说这件事是我们做的?”宇文琝点头:“没人知道我们来西郊,所以,我们尽量不要和皇上碰面。”陆含之满心的懊恼,千算万算棋差一招,这回大概要让苏婉凝胜一局。宇文琝又道:“事情还可挽回。”陆含之问道:“如何挽回?”宇文琝看着满地的尸体,唇角微微勾了勾,说道:“不如我们伪造一个现场吧?”陆含之不解的问道:“伪造?如何伪造?”宇文琝笑而不答,陆含之却瞬间明白了。栽赃这种事,宇文琝可是已经做的得心应手了,但如何栽赃,也得是一门学问。夜渐深,崖边山洞,苏婉凝驾着火,悬壶中煎着药。药香在山洞中弥漫,同时弥漫着的还有烤红薯的焦香。苏婉凝起身,看着躺在那里昏迷不醒的皇帝,满意的轻轻笑了一声。第74章最简单的栽脏方式,无非是将一些信物放到刺杀者的身上,以证明他们的身份。但是皇上不傻,大昭寺也不傻,那些查案的公差更不傻。这件事非同小可,自然不可能用常规的栽赃方式。宇文琝从怀中摸出一个玉瓶,倒出一粒丹丸,塞进了刺客的口中。陆含之问道:“这是什么?”宇文琝答道:“死士自尽用的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