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王冠 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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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好像有点晕。 下半身,好像有点……热? 半醒不醒的高启强眉间皱起,小腹酸胀,似乎已经有一小股失控的guntang液体从尿眼处潺潺流出了。 我cao,我尿床了?! 失禁的恐慌让他瞬间清醒了过来,他猛然睁开双眼,触目所及的陌生场景让他的恐慌感再度飙升。 他想起来了,他是,他是坐在王良车上睡着的。那他,他…… 他打着哆嗦,抱着最后一丝是错觉的可笑希望,逼着自己向下看去,颜色明显变深的裆部布料,无情地扼住了他紧涩的喉咙。 这条裤子,还是安欣的。 他醒得太晚了,濡湿的裤子贴紧臀rou,连臀缝里都有黏腻的触感。他好像不仅在梦里尿了出来,还梦遗了,射过精的软rou窝在裤裆里,后面的yin水和前面的jingye混在一起的粘稠触感,让他耻辱到恨不能当场跳车。 在床上被cao尿还可以算是情趣,在这种,这种地方,在别人的车里,莫名其妙地,像只发情期的野猫一样把又脏又sao的体液喷的到处都是……简直是,简直是个变态的疯子。他高启强怎么会,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这种情况以前从未发生过的,他该不会……真的被,被那两个黑警cao出什么毛病了吧。 哦,车现在是停在路边的,王良不在车里,多半是……是发现了他睡觉时的失态行为,觉得尴尬,便体贴地留他一个人在这,让他醒来后自行离开。车后座处的车窗是开着的,车内依旧留存着怪异的腥臊气味。 他得,他得下车,他不能待在这了……要死,他,他还得给王良打钱洗车……太丢人了,太丢人了…… 他捋了一把被汗水黏在额头上的发丝,手刚摸到车门,就僵硬地停止了动作。 磅礴的尿意再一次汹涌袭来,他的两条长腿不由自主绞紧了,脚趾用力蜷缩,排泄的欲望几乎要压垮他的全部理智。 不能……不能再尿出来了……这样清醒地,坐在别人的车里尿裤子,比,比睡着时,无意识地尿出来,更…… 他颤栗着掰了几下车门把手,好像是锁着的,他出不去。高启强努力地收缩着尿口,想要把尿水憋回去,可生理反应怎么能忍得住呢,酥麻感传到了尾椎处,他周身一抖,腥黄的尿水喷涌而出,大部分被牛仔裤的布料挡在了裤腿里,顺着绷紧的腿rou向下流淌,还有一些透出了裤子,渗进了屁股下面的车座里。 “不行……不……”他无助地呜咽着,脱力地瘫倒在了座椅上。 近似密闭的空间,失去控制的身体部位。 似曾相识的梦魇将他层层包裹,他呼吸困难,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黝黑的箱子里。因为犯了“错误”,被剥夺了所有作为人的尊严,被迫退化成了一只没有廉耻心的动物,无法抑制自己的生理本能,随时随地排尿,射精,潮吹……他甚至不是一只受过良好家教的家养宠物,只是一只野狗,一只脏兮兮的野狗。 他第一次被关进箱子时,因为实在是太害怕了,刚一被放出来就带着一身腥臭尿水不管不顾抱上了安欣的腰。安欣没说什么,但他被摁到浴缸里刷洗了好久,刷到皮肤都泛粉了,臀部和腿侧甚至刷出了大片红色的血斑。 安欣觉得他是脏的。他也确实是脏的。 他可以穿上昂贵的定制西服,在耳后和手腕上喷来自巴黎的香水,将那些金银首饰像勋章一样挂在身上,可他骨子里流的就是旧厂街的血,一股臭水沟味。他能骗得了谁呢,安欣或是王良,这些真正的名门子弟,看他一眼,就知道他“非我族类”。 他弄脏了安欣的裤子,弄脏了王良的车。 他好肮脏,好可悲,好下贱。 当然没人会喜欢他,活该没人喜欢他。 高启强眼神涣散,空洞的黑眼球聚不上焦。他的思考能力已经凝滞了,他只知道他要离开,他必须要离开,不能让王良……王良也见到他这样,他不想再见一次那种表情了。那种,无可奈何,居高临下的,看一条脏狗一样的表情。王良是很体面的,只要他现在离开这个案发现场,他们都不提这件事,他以后就可以假装这件事没有发生过。 他颤颤巍巍让自己从座椅上抬起了屁股,湿漉漉的牛仔裤与它黏着的坐垫分开时撕扯出的滋啦声,让他心中耻感更浓。他试图从副驾钻到车后座,再从后面的车窗翻出去。这是个非常蠢的念头,但凡他还残余一丝理智,都不会做出这种举动。 也许老天爷也看不下去了,就在此时,驾驶位的车门,被一只纤长白净的手拉开了。 “……小陈总,你怎么这么快就……你睡醒了?” 王良看起来对眼前这个撅起来对着他的湿屁股也有些猝不及防,很是慌乱地拼凑出了一个微笑。 完了。 他真的完了。 他彻底没办法自欺欺人了。 汹涌澎湃的绝望感拉着他向下坠去,他头晕目眩,捂住脸,崩溃地缩回了那张腥臭潮湿的座椅上,缩成了很小的一团,狼狈至极地瑟瑟发抖。 “对不起,我太脏了,对不起……”他脑中一片空白,声音哽咽,牙齿都在打战,差点咬到舌头,说话前言不搭后语,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道歉对象是谁。“是我不好,我知道错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再也不骗你,再也不和你对着干了……我……” 一双结实的手臂,用了些力气环过他发颤的身体,将他圈进了自己的怀抱里,全然不顾那些污浊液体会弄脏那身整洁庄重的正装。 “不是你的错,没事的,没有关系。” 王良的声音,温厚稳重,让他不知不觉间止住了颤抖。 “启强,你只是受伤了,你是受害者。在经历过暴力性侵之后,很多人,都会出现类似的症状。你不用觉得羞耻,对我来说,这些……体液,和血……没什么区别,都只是在告诉我,你伤得有多重,仅此而已。真正该觉得羞耻的,是那些对你施加了暴力的人。” 真的吗。 真的不是他的错吗。 不是他恶毒,冷血,无耻,本就应该受到这些严厉的惩罚吗。天道如此,狐狸进村偷鸡就要被打杀剥皮,谁在乎它是不是因为村民的过度捕猎才饿得饥肠辘辘,是不是有一窝崽子要奶。 作了孽的野兽,能化作一条油光水滑的狐毛围脖,也是他的造化,人们只会赞扬屠夫化腐朽为神奇的手艺,不会有人为一条作恶多端的狐狸打抱不平。 不会的。 王良将他按在怀里,抚摸着他的脊背给他顺气,等他呼吸的节奏平稳下来之后,才托着他的下巴,温和地与他对视,帮他擦掉腮上的泪珠。 “是我的错,我考虑不周,回来得太慢了,这边的商店确实不太好找……” 王良的膝盖上放了个塑料袋,装了一条内裤和一条长裤,牛仔裤的标签还没拆掉,看着,和他身上这条相差无几。 大概是想趁着他没醒过来,直接帮他把下半身擦洗干净,换上一条新的,这样,他就不会发现自己在睡梦中有过失禁了。 妥帖,温柔,善解人意。 “王良……” 他哑着嗓子,笑得格外苍白。 “你这样追人,太磨叽了啊,不管是追男人还是女人,都是追不到的。” “嗯,我知道。” 王良即使听到这种话也不生气,淡然地从储物格里翻出了湿巾递给他。 “追不到也没关系,结果虽然重要,享受过程也很重要。起码,我现在就还挺高兴的。” “神经病你……”高启强嘴里嘟嘟囔囔,接过纸巾,紧紧攥进掌心里。他始终低着头,心跳如擂鼓。 王良总能搭救他。 从李响那里,从安欣那里,从他们两人那里。 从暴力中,从打压中,从自怨自艾的无底洞中。 他每一次都会试着说服自己相信那只向他伸出的手是塑料制品,但一只塑料做的假手,真会这么柔软又有力吗。 万一,假人,也会有几分真心呢。 “我出去抽根烟,你自己收拾一下,新裤子我放在驾驶座上了。” 他胡乱点了点头,在王良打开车门迈出条腿时又叫住了人家,问这里离他家还有多远。王良说大概还有半公里,他松了口气,略显尴尬地说,那我换好裤子,自己走回去就行,你先,先去洗车吧,费用我回头还你。 “不用了。”王良咬着烟对他笑,大概是小陈总刚才抖得太厉害,王良控制住他时也费了不小的工夫,向来平整规矩的发型有些凌乱了,几缕碎发掉在额边,让王秘书看起来不再那么像一个完美的铜像。 “其实这事,也怪我。我开车技术不好,自己都颠得有点想上厕所。” 这个拙劣的笑话,多多少少将高启强的创伤抚平了一些,他嘴角的弧度,终于没那么生硬了。 王良下了车,倚靠着关好的车门,按下打火机,忽明忽暗的火苗映照着那张清瘦的文人脸。在高启强看不见的地方,小陈总罕见的全盘崩溃,让王良挂上了一抹兴奋雀跃的扭曲笑容。 他是说了半句实话的。 这件事,确实怪他。 一个小时前,三十公里外的小巷里,他动作轻柔地捧起了昏睡中的小陈总的脸颊。 高启强的嘴唇很柔软,品尝起来的口感,类似一块果脯蜜饯。王良将唇rou含进口中,极为耐心地啃咬了一阵,直至唇瓣的颜色被研磨成了鲜艳的赤红,水润亮泽,相比于位于车后座的玫瑰,更像是他小学在夏令营里亲手建造的那座活火山模型里涌出的岩浆。 尝够了嘴唇,他才慢条斯理地撬开了受害人的牙关,毫无章法地深入搜刮着高启强口腔里的每一丝津液。真的是甜的。他想。高启强分泌的汁水当然得是甜的,否则怎么会勾到那么多采蜜的雄蜂围着他献殷勤呢。高启强的圆下巴被他捏在指间,舌吻带来的水声不绝于耳,那条绵软无力的粉嫩舌头与他旖旎地交缠在一起,乖乖巧巧任由他搅弄作乱,像一条被蟒蛇强迫交尾的幼蛇。 高启强在昏睡中发出了无意识的梦呓,很可爱,模糊的声音在两人相连的腔室中回荡,他们炙热的喘息喷吐在了彼此的脸庞上,应证了他们此刻是一体的,一体的,这让他的心情无比舒畅。他终于舍得放开高启强的嘴唇了,本就偏厚的唇rou被嘬吮得更肿,唇边还挂着透明的水渍,一看就是个整日邀请别人来吃他的小rou唇的yin贱货色。 “宝贝,好宝贝,你真是个贱婊子……” 王良低声闷笑,一粒一粒解开高启强的衬衣纽扣,将这婊子的丰满肥奶暴露在了空气里。车内的空调温度调得很低,他掬起那两团嫩豆腐,用力一握,十指陷进了乳rou之内,原本因为突然与冷空气接触而稍微缩进了褐红乳晕里的rutou被挤得凸了出去,两颗小rou块高高翘起,像是引着人去揪一样。 “妈的,yin货。” 王良虽然嘴上骂了一句,但也并不怎么生气。即便不生气,他依旧扬起一左一右两巴掌扇到了高启强的奶子上,把两团饱满胸脯扇得左摇右晃,很快便显现出了泛红的肿痕。 即使遭受了如此的粗暴对待,高启强还是没有苏醒的迹象。王良越发放心,便放低了副驾驶处的座椅靠背,让高启强向后躺下去。高启强的裤子不大好脱,似乎有点太紧了,他好不容易才把那条牛仔裤扒到了腿根处,扑面而来的雪白软rou让他愣了几秒。 “连内裤都不穿,小婊子……” 他解开自己的安全带,翻身压到了睡美人几近赤裸的曼妙酮体上。 高启强的xiaoxue确实生得漂亮,他的整个下半身都没什么毛发,白得晃眼,衬得掰开臀瓣时看到的那个屁眼颜色更深了。菊xue的色泽是熟妇特有的媚红,湿润鼓胀,xue口的细褶像是一年四季泡在yin水里,看起来无比娇嫩。 果然是嫩的,王良的手指插进去的时候,仿佛被日本豆腐包围了。裹着他食指和中指的rou壁温暖柔和,并不介意他是突然闯入这个私密领地的陌生人,熟练地收缩着夹紧了他的手指。这枚xiaoxue很容易就能捣出水,抽插个几下就能在抖动的xuerou里寻摸出湿意。他还特意在车子的储物箱里放了润滑,看来也用不上了。 他拉下了自己的裤子拉链,roubang早已充血勃起,粗壮的茎身搭在白皙的大腿内侧来回摩擦,马眼口迫不及待流出的先走液蹭在腿根又被涂抹均匀。 “高高,乖宝贝,我要jianyin你了,你愿意吗?……不反对的话,我就当你是默认了。” 他深情地表白着,这是他第几次表白来着,他自己都记不清了。这一次,这热衷于给人泼冷水的小婊子终于不能再拒绝他了。 “看看,即使是在睡觉的时候,你这枚被cao到合不拢的红肿小屄也在一张一合地发sao……白长个jiba了,真是天生的母狗。” guitou顶上了xue眼,他猛一挺腰,几乎毫无阻碍地cao进了高启强体内的最深处。他做好了心理准备,知道刚给太子爷做了好几天禁脔的男妓屁眼不会太紧,即便如此,太过松软的xue腔,依旧让王良眉头紧锁,面色阴沉。 “怎么被cao得这么熟……他俩双龙你了吗?嗯?” 他的问话自然是得不到回应的,他顶了顶发痒的牙根,啪的一巴掌扇到了高启强圆鼓的卵蛋上。 敏感部位突然受到掌掴,昏睡中的高启强闷哼一声,触电似的痉挛了几下,xuerou也条件反射地缩紧了,将那根侵犯他的roubang层层箍住,献媚似的缠吮起来。 “你就让他们这么糟蹋你?你真是贱……高启强……你真的是贱……对你好的人,你总怀疑是别有用心……对你非打即骂的人,你还犯贱地倒贴上去……妈的,你他妈的……cao你妈,去你妈的,你个贱屄……” 他额角青筋震动,眼白泛红,每说一句脏话,都会狠狠往前顶撞一下,把那团任他摆弄的白rou撞得花枝乱颤。风度翩翩的文雅青年似乎是把前二十几年没说过的脏话都一次性补全了,他气急败坏,骂得越来越脏,股间的撞击也越来越快,他的鼠蹊处都在隐隐发疼,但他并不在乎。rou壁的吸吻让他肾上腺素飙升,失去意识的高启强双唇微启,舌尖外露,偶尔会有一串涎水滴落到耸动的rufang上,随着男人时深时浅的顶撞,遵从本能地从喉咙里飘出yin乱不堪的娇喘。 这场凶狠的性交大概持续了二三十分钟,快要射精时,他俯下身,深情款款地吻上了高启强闭紧的右眼,隔着一层单薄的眼皮,舔舐那枚拥有漂亮形状与清澈质地的眼球。他能感受到舌面抵上的那块皮rou下方的血管在跳动,仿佛在邀请他吞掉这枚活葡萄。 他舒爽地喟叹着,更加用力地最后捅插了几下,将温热的白浆全都注入了那张贪婪的xiaoxue里。最近的事情实在又多又乱,他的情绪积压过重,jingye也是,这次终于有机会发泄出来,高启强凹瘪的下腹被一股一股打在肠壁上的浓浆撑得微鼓,昂起的浅色roubang甩来甩去,似乎也在射精的边缘了。搭在他身侧的肥嫩大腿脱力似的抽搐着,像只濒死的蚱蜢,他想。 “不要了……”高启强在睡梦中低泣,沾满口水与眼泪的潮红脸庞蹙成一团。“欣哥……响哥……放过我……我不敢了……” 听到高启强含糊不清的梦话后,他伸向储物格的手指僵在了半空中。 “小陈总,我真的很不喜欢……很不喜欢这两个名字。”他轻声感慨道。 他不仅拿出了卫生纸,还拿出了两瓶矿泉水。 又过去了半个小时,他站在车外不远处,拎着装了裤子的塑料袋,陶醉地聆听着从车窗缝隙里传出的混乱动静,像是在欣赏一出交响乐。 然后,找准时机,戴好担忧紧张的表情,一把拉开车门。 落水狗一样的高启强那一瞬间的惊惧与凄惨,无比美味,让他差点就又硬起来了。 高启强敲开家门时,只有唐小虎在他家。 阿盛去勃北考试了,瑶瑶还在书婷家上小提琴课。挺好的,他虽然换了条裤子,却还笼着一身黏答答的汗,他让小虎给他煮几包方便面,自己先去洗个澡。 唐小虎看得出他不舒服,眼中流露出浓重的心疼。但小虎懂事,什么都不会问,只倚在浴室门口说了一句,“哥,方便面煮几包。” 他想了想,说,“五包吧,多加几个鸡蛋。” 刚出锅的方便面还冒着热气,高启强迫不及待挑起了满满当当一筷子面,guntang的面条刚一碰到他的嘴唇就把他烫得打了个哆嗦,他却并没有想等凉了再吃的意思,匆匆忙忙吹了几下就继续大口大口地往嘴里塞。 口腔内侧的rou被烫得好痛,破皮起泡了也有可能,他不在意,他的舌头已经麻木了,根本尝不出味道,他只是在机械地完成这个进食的动作。 唐小虎搬来了一个风扇,对着面碗吹凉风,自己则拖了把椅子在旁边坐下,他注意到强哥拿筷子的手在抽筋似的发抖,他没法去帮忙,因为他的手,只有四根手指的那只手,也在发抖。 他记得的。十几岁时他趴在门缝处偷看,第一次出台的强哥在他哥哭完后踢了他哥一脚,说自己饿了,赶紧找点吃的过来。他看着那时还瘦骨嶙峋的强哥风卷残云般吃干净了好几大盒葱油饼干,吃到反胃干呕,还在继续咀嚼。 那时他还不明白,现在他看懂了。 强哥在缺乏安全感,极度渴求自己变得强大起来的时候,就会暴饮暴食。 眼看着那一大碗面条已经下去了一半多,高启强目光呆滞,红通通的鼻头上满是细汗,狼吞虎咽的动作没有慢下去的趋势。唐小虎实在忍耐不住了,让他看高启强自己折磨自己,比他本人受折磨还让他难受。他强硬地抽走了高启强手里的筷子,皱着眉,半是央求半是要求地说,“哥,别吃了,再吃你胃都要撑炸了。” 高启强咽下嘴里的东西,摊开了手。“筷子还我,我还饿着。” “你真不能吃了,哥,一次性吃太多对胃不好……” “给我!” 就在他们僵持不下的时候,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了他们的争执。 高启强瞪视着胆大包天的唐小虎,一边按了接听,一边用手从碗里捡了块煎得焦黄的鸡蛋塞进嘴里。 “你好,哪位?” “启强,回来了?” 老者的声音,让他身子一僵,不知不觉放下了翘着的二郎腿。 “是,爸,我……我回来了……” 最后还是遂了唐小虎的愿,陈泰让他现在就过来,说是有事要找他,剩下那半碗面他到底是没能吃进肚子里。小虎双手合十向他讨饶,说晚饭一定找个厨子来做满汉全席,他哪里不知道小虎是为他好,他换好了衣服,轻轻推了一把这傻小子的胸口,在唐小虎傻乐的嘴角印下了一个吻。 每次去找陈泰时,高启强都会有点提心吊胆。一则是老爷子虽然年近六十但依旧气势凌人,二则,陈泰平时居住的那个枫丹白露庄园,占地四千多平,据说里面随便一个不起眼的书架都是民国时期的古董,碰坏了他可赔不起。 没想到今天程程也在,那个女人显然就没他那么拘束,见他进了书房,笑吟吟跟他打了个招呼,就继续用那把鎏金银剪修起了花枝。 “老爹,您看我这花怎么样?” 程程将那束插花摆到了靠在太师椅上闭眼假寐的陈泰面前,老爷子抬眼一瞟,点了点头。 “不错,有点意思。” 不是百合就是栀子,全是白的,有什么意思。 “小陈总,您觉得呢?”程程又转向了他,仍戴着那副挑不出毛病的微笑。“拿来做您婚礼的捧花,您看怎么样?” 他心口一紧,赶忙朝着陈泰跪了下去。 “爸,对不起,这么大的事不提前跟您说,这次我做的确实不对。但我也确实是事出有因,我原本打算,等到了法国,再……” “结果你半路就被那安家小子绑了,是吧?” 陈泰倒也没显出几分不虞,甚至,还带了些笑意。 “我看,那小子绑你,绑得好。” “爸……” 他抿紧嘴唇,不明白陈泰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怎么说他现在也算陈氏的少东家,安欣说绑就绑,难道不是在打他陈泰的脸吗。 “小陈总,你可别误会你爸。老爹的意思是说,这婚,本来就不该结。” “爸,老默他对我们陈家忠心耿耿,他现在……” 一只柔白纤细,涂了裸色指甲油的手,握着他的小臂,将他扶了起来。 “小陈总,别急啊,老爹确实是担心你,才不同意你和他结婚的。” 程程朝他眨了眨眼,柔声说,“他有家族遗传的精神病的事,你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