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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做菜在通往色香味的道路上越来越神勇。硬挺着喝了一碗,李犇就撑得抱着肚子倒在了床上。“何时起程?”纳齐把吃完的碗筷收拾到外屋。“两天后……”李犇抱着肚子翻了个身,感觉还是不舒服。纳齐手上顿了一下,低声应和了一句,“这么匆忙。”说着跑去了外屋。李犇蚯蚓一样在床上蠕动,纳齐从外屋抱着装钱的坛子进来,把钱倒了一地,查了起来。“……干啥啊?”李犇道。“看看有多少银子,给你带着……”继续数着,抬头看了李犇一眼又低下了头。李犇爬下床,胡乱地把地上的碎银子往坛子里收,“都说了不用不用的,你留着吧。”装好银子,直接抱着坛子放回了柴禾堆后面。吃吃睡睡,开店关门,转眼便至第三天,出发时刻将近,陈王府派来接李犇的马车,停在店外。李犇背着纳齐给他收拾的包袱,几件换洗的衣服,和要给他妈带回去的貂裘。回头,用拳头用力捶了捶自己的胸,又拍了拍纳齐的肩,说出了那句最不想说的话,“送君千里终要一别,好兄弟,万事小心。”纳齐手里提着起早做的几个竹筒糯米饭,把双臂张得最大,胸口紧紧贴在李犇身上,“牛哥,你也保重。”李犇双手一合,紧紧地搂了上去,正是这个黢黑的少年,在无数个日夜,给了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与毫无保留的信任。一抱即松,接过竹筒,转身便跨上马车,隔着帘子听到了一句“出发”……就让少年黢黑健壮的身躯,憨憨地傻笑,讷讷的不理不睬,黑白分明的眼睛,以及那七个多月的朝夕为伴,统统消散在这清脆的马蹄声中吧。☆、第一卷第21章踢踏踢踏马蹄清脆,吱嘎吱嘎车轴摩擦。装饰简单的马车内,李犇和陈昱行面对面的坐着,两人皆身形颀长,大腿蜷在局促的马车内交错,偶尔马车颠簸便微微触碰,颇几分抵死缠绵的尴尬。陈昱行双眼紧闭地坐着,睡着了,或者在想事儿,李犇只能百无聊赖的掀帘看着窗外,管家赶马车,和一左一右两个骑马的护卫,三人时不时地聊上几句,皆是无关痛痒的闲话。在这乡间的土路上行了近五日,不知道走了多远,从一两个小时便能碰上一个路人来推断,离下一个城镇不太远了。“少爷,再过一个多时辰便到会宁府,天色已晚,不如我们在此投宿。”马车前面传来管家的声音。五人是化妆成东夏商人,自从离开南京府,管家和护卫便开始唤陈昱行为“少爷”。陈昱行微微睁开双眼,掀开靠近自己一侧的窗帘,看看天色,对着车前方道:“便在会宁府休息吧。”转过头,桃花眼似笑非笑地盯着李犇,道:“贤弟好精神啊!”李犇把脑袋从车窗外拽回来,下意识地收了收伸到陈昱行双腿间的脚,“太无聊了,明天下去骑马。”“哦?在下不知贤弟何时学会骑马了。”陈昱行把身子往前倾了九十度,嘴几乎贴到了李犇的耳朵。“还是想让为兄教贤弟?”骑马李犇肯定不会,但看着马车外两个护卫骑马想快就快,想慢便慢,挺悠哉的,便随口一说,没想到地给陈昱行钻了一个调戏他的空子。“你自己去骑最好,我一个人就可以躺着睡觉。”李犇觉得自己挺完蛋的,以前都是他调戏的别人无招架之力,自从碰上陈昱行真是千年妖术一盘菜。“只有两匹马,贤弟觉得我和谁共骑一匹更好?”陈昱行身子又往前倾了几度,温热的气息,微凉的嘴唇已经触到李犇耳垂。突如其来的热度,从李犇耳垂刷爆了整个脑袋,该晕的晕,该红的红。“贤弟想睡也不必赶我下车。”嘴唇离开耳垂,调整好坐姿,陈昱行一把将李犇拉到同侧,按倒在自己腿上。“睡便是。”李犇以暧昧的姿势躺在陈昱行的大腿上,被淡淡的阳刚气息包围着,想到头往后一靠便能碰到那精壮的腰腹,一股子扑天盖地的热血冲上脑门,又倒流回鼻子。李犇一手捂着鼻子从男子腿上挣脱开。“那个,这几天着急赶路,吃得太干,鼻子不舒服……”陈昱行“咔嚓”扯下袖子的里子,一边胡乱地给李犇擦拭已经留到下巴的血,一边喊管家停车帮忙。等管家停好车进了马车,才止住了血。李犇算看出来了,陈昱行待他再体贴再温柔,也是个没伺候过人的主,心里更多了几分感动,心里的小天平又给三个孩子的爹加了个砣。马车再次上路,李犇又被半推半就地按到了充满阳刚的腿上,陈昱行手摩挲着李犇的短发,当然是和古代人比较而言的短发,低头似笑非笑地看着李犇。这会儿轮到李犇装睡了,能感觉到有一双眼睛含情脉脉地盯着他脸,手还似是而非的撩拨,想装睡装得专业点儿都困难。反正大家心知肚明的事,刚才陈昱行装睡他也没不实相地点破啊。就像刚开始和郝文晖一起出差,两人不是很熟又没话说的情况下,只有装睡,若一个人开车,则坐车的人就要装睡,若坐动车或客车,肯定是你来我往轮流装睡,总不能可着一个人坑,那脖子要疼死了,这个有效避免尴尬的游戏规则大家都懂。“贤弟睡了?不如说会话。”陈昱行低低地声音响起。偏偏来了个不懂游戏规则的,李犇感觉耳垂一热,这家伙已经习惯说话贴着他耳朵了。李犇睁开眼睛,作势要起身。“贤弟躺着便是,就这样说。”觉察到枕在腿上的男子要起来,陈昱行用力把人困在怀里。“这样不舒服。”李犇又作势要起来。“这样如何?”陈昱行又把人往怀里拉了拉,李犇倒是起来了,但是整个人就依偎在陈昱行怀里。“……”这样就这样吧,不是我没想起来,是你一定要这样,我只是满足你哦。经过象征性的天人交战,李犇便心安理得地依偎在陈昱行怀里,并调整了一个更和谐的姿势。“贤弟可知这会宁府?”陈昱行低声道,手又伸进李犇的头发里摩挲。这样仅限于情侣间的动作已远超出了暧昧的范畴,李犇整个人都晕乎乎的,假如现在陈昱行扒了他的衣服直接捅,进去,可能更合他意。“不知道,没听过,就听过开封府。”李犇身上的邪火烧头烧得厉害,恨不得把头埋在陈昱行两腿之间藏起来。“会宁府为太,祖建国所创都城,几经战乱繁华尤盛从前。”把手从李犇的头发间抽出来,抬起李犇的脸看向自己。“明日便带贤弟游览一番,可好?”历史李犇不通晓,他所知道的也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