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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弟,不在屋内?”门口的人等了半天见没人应答,又叫了一次。“在在在,刚睡着了,等下我穿衣服。”李犇胡乱地在里衣上抹了抹手,但是房间内弥漫的气味却挥之不去,管他呢,知道又怎样,要不是他那么明目张胆的勾引,自己至于这样么。李犇一副破罐子破摔的心态,下地把门打开了。陈昱行迈步进了房间,眉微微一蹙,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似笑非笑地看了看李犇。“不知贤弟睡着这般早,多有打扰。刚命小二准备了洗澡水,过来跟贤弟说下片刻便送来。”洗澡水是来之前就让小二准备的呢?还是刚才自己没开门他发现了什么然后善解人意的让小二准备的呢?想也没用,就那么回事,他又不让自己睡,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哦,谢谢。”李犇答道。“那?”李犇看静静坐下,并没打算离开的陈昱行,其实他想问那还有什么别的事吗?但是话刚要出口,又觉得赶衣食父母好像不太好,自己吃人家花人家,这房间也是人家开的,人家来坐会儿怎么了。陈昱行没接李犇的话,眯着眼睛看着李犇,表情里尽是玩味。“……”李犇被盯的从头到腿一阵恶寒,这一脸玩味到底是什么意思,告诉自己他知道自己在房间里干嘛了?还是谴责自己没去找他自己偷偷解决算是对他的不重视?不能吧,大哥,从我察言观色风雨二十四载的经验分析,您只想暧昧,不想上床啊,您直多于弯,你三个大胖小子啊……门外杂乱的脚步声,救了一屋子尴尬和一地醋瓶子。“客官,您要的热水来了。”说着,两个小二抬进了一个大木桶,又有人拎着几桶热水“哗哗”地往里倒。几桶水倒完,放下浴巾替代物——粗布,小二们便退出去了,还随手关上了门。“……”看了看坐在椅子的陈昱行,依然一脸玩味,似乎也没有走的意思,还端起了他刚才喝过的茶碗。李犇一头黑线纵横捭阖,想起一个滥俗的段子,我一个在澡堂子里喝茶的人都没说什么,你一个在茶楼里洗澡的人还有意见?“那个,陈兄,可否回避一下?”李犇看了看洗澡桶,示意陈昱行自己就要脱了。“不如在下帮贤弟?”陈昱行似笑非笑。“……”帮他?帮他的意思是帮搓澡还是帮刚才那档事……“说笑说笑,贤弟请便。”男子看着李犇石化的状态,随即扔出一句话把他解冻成混凝土,便笑着推门出去了。从混凝土状态苏醒过来的李犇,再次确定,陈昱行之于他不过就是想暧昧着。现代社会也有很多直男其实并不是真的喜欢男人,但面对同性的示好,又被未曾体验过的刺激感和征服感充斥着,便暧昧着,却终从心理上跨不出那一步。李犇想,陈昱行应该就是这种心态。李犇想,但是又有什么关系,自己也未想过与他天长地久,早晚要回去,充其量只想有那么一段露水姻缘罢了。李犇想,自己也不怎么光明磊落,更没资格装出一副感情受伤者的姿态自怨自艾。李犇想着,想着,居然释怀了,并给自己继续保持这段关系做了很好的心理建设。☆、第一卷第22章洗了个舒服的热水澡,来了个畅快淋漓的裸睡,第二天李犇下楼的时候陈昱行和其它三人已等在楼下,要不是有人来来往往办退房的响动,李犇还不定睡到什么时候去。小二把早饭端上来,李犇和纳齐住一起这大半年已经习惯了不吃早饭,看小二把大盘小碗的摆好,仅是单纯的欣赏并感慨了一番,并没有多大食欲。早餐挺丰富,有大米粥、煎饺、油条、汤圆,还有煮鸡蛋,配了几个开胃的小菜,已经相当接近现代的早餐了。想必陈王府的早餐要比这花样繁多,只是他没在陈王府吃过早饭,要么一觉睡到中午,要么仓皇着逃跑。看着其它四人细嚼慢咽地吃着早餐,特别陈昱行用餐的姿态很优雅,这种天生贵族的气质的确是后天模仿不来的。意识到李犇的打量,陈昱行便抬起了头,四目交汇,一个回避,一个直视,在李犇看来陈昱行似乎一点儿没有昨天的尴尬。“贤弟为何不用?”陈昱行笑道。“不饿,以前和纳齐一起住,都不吃早饭。”李犇低头舀了一口粥,伸进嘴里。“那我们便早些出发,饿了再吃便是。”说着陈昱行站起身,示意管家和护卫准备出门。“……”李犇忙制止,“我不吃,你们吃呗,我真不饿。”“出发。”陈昱行一挥手,管家和护卫甲乙便率先出了客栈。“……”客栈外四匹马已备好,管家与护卫各骑一匹,很自然李犇和陈昱行共乘一匹,李犇再次懊恼自己不会骑马太丢人。陈昱行率先上马,轻轻一拉李犇便坐到了他的身前,二人保持着的时抱时靠的姿势,其它三个紧随其后,有了昨天晚上的心理建设,李犇便不再如从前般千回百转的纠结别扭,既来之则安之,享受现在该暧就暧,自然注意力就从两人的姿势转移到了街边的风景。街上,很热闹。有别于南京城衣食为经营主体,街边的小摊鳞次栉比地陈列着各式各式的工艺品、装饰品,更有一些衣着怪异的挑担小贩售卖着很多新奇玩艺。花花绿绿的小物件看着就挺走心,不像现代社会每一条仿古街道都是大义乌展销会。马上的李犇应接不暇,时不时的探出身子往下看。“御——”男子高声驻马,翻身下了马,也将李犇拉下,后面三匹马的人也纷纷下马牵着马在闹市跟着。正合李犇之意,一被拉下巴,便像离了弦的箭冲到了摊位前。陈昱行转身将缰绳交给管家,便跟了上去。李犇快速了扫了一眼所有的小物价,他有自己的小心思,这一摊子上的东西在现在确实不值几两银子,但是带回了现代,可就价值连城,不论历史上对这个东夏国的争议,拿回去一件东西对研究这段历史不可估量的价值,就算抛开东夏,只是同一时代南宋的东西,那也是千年前的文物……越想越入迷,脑子的白浆糊全化白花花的银子,又变成一台印钞机,一天二十四小时加班加点的往外吐着红票子。“贤弟,可有中意?”陈昱行看着神游中的李犇,很有金主自觉的问道。脑子发芽状态的李犇被陈昱行叫得一愣,看到自己手里正拿着一个铜镜发呆。此铜镜直径约二十厘米,镜纽外铸着飘动的云朵,飞云间有飞舞的凤凰、大雁各两只,四只喜鹊伫立凤雁之间,还有一些密密小小的看不懂的少数民族文字。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