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瓜片被掀下去一片,有温度的手指碰到rou,激得刚有点儿迷糊的李犇一下子清醒了。“三皇子,你回来了啊。”“师傅,这是什么名堂?”赵雅举着从李犇脸上掀下来的一片黄瓜对着阳光欣赏。“放回来,做面膜。”李犇又把眼睛闭上。“有什么用?”带着阳光温度的黄瓜片又被放回了脸上。“让肌肤嫩得可以滴出水!”感觉时间差不多了,李犇把黄瓜片一片一片地往下摘。“当真?”赵雅把眼睛贴在李犇脸上看。“如何?用黄瓜就是这么自信。”李犇一扑棱从地上起来。“你的835呢,怎么没跟回来?”“我跳舞不想让他看。”赵雅讷讷地回答。“……”少年不够自信啊。“为什么叫835?”这个问题在李犇心里转两天了,不问出来闹心。“啊?这个……”赵雅两眼开始四处乱转。这是一种要撒谎的表现。李犇太懂了。“别想骗我。”把三皇子从地上拉起,初春季节,这地上挺凉的,何况这位少年昨夜出去开房,想必现在身体不是很舒服。“因为……去年八月初三被送进宫……”赵雅声音细得像蚊子。“……那5呢?”李犇一脸疑惑道,这个编号逻辑还是很新奇特的。“……第一次侍寝……一夜……五次……”赵雅不好意思地把头转过去不看李犇。“啪啪。”李犇拍了两下巴掌,“要玩还是你们年轻人会玩。”赵雅被李犇揶揄得满脸通红,说好的性虐狂呢,说好的恋足癖呢,感谢系统给我们一个纯情可爱的小受受。“师傅,献舞之事该当如何?”赵雅一脸忧虑地坐在地上。“你父皇平时喜欢什么?”李犇也在赵雅身边找个地方坐下了。“喜欢母妃和阎贵妃。”赵雅思索片刻,答道。“……除了女人呢?没点儿高雅的?比如喝茶、书法、射箭、骑马什么的?”李犇象征性的引导一番,希望挖掘几个价值点,做个客群分析。赵雅一一摇头,“父皇都不喜欢。”看来帝王根本没时间培养别的兴趣,一个繁衍后代就误了辉煌的一生。“皇上平时喜欢看什么样的歌舞?”“都不喜欢,教坊那些舞蹈,多数看到一半就被他轰下去。”赵雅回忆了片刻道。“……”这是一个非常龟毛的客户,“教坊在哪儿?咱们过去转转。你编舞还需要他们配合。”“我带你去,要坐辇车吗?”赵雅赵身,拉了拉衣服。想起刚才太子坐辇车的呆逼造型,李犇把自己脑袋PS上去,暗了一句傻叉,“不用不用,走走就到了。”于是,三皇子在前,李犇在后,再在后还有两串尾巴,忽忽拉拉地往教坊奔去。本以为传说中的教坊是一个小伙子帅小姑娘浪的好地方,进去了才知道,想象永远比现实精致。教坊在皇宫的一个旮旯胡同里,皇帝一天那么忙,各宫嫔妃不提,光在身前身后挺胸露腰的宫女就好几百,要是不被打傻了迷路估计一辈子也走不到这儿,那些个在洗衣院、教坊里的美丽邂逅,纵是等白了头也一定不会发生。基于认清这样的现实,教坊里的姑娘们个个吊着一副苦瓜脸,这里不是艺术团,他们皆是罪臣之子之女被遣送过来为妓为奴,歪瓜裂枣贼多。没一个是真爱艺术,要在这里跳上人生更大舞台的。如果心里真有一个舞台,那也是在皇帝、皇子、哪怕太监总管床上。“姑娘们,起了起了,三皇子驾到。”一个老太监甩了几下苍蝇甩子,吊着嗓子喊道。一院子东倒西歪的舞女,垂腿的一个扫堂腿跪下;互相打闹的立正扑通跪下;望天发呆的收回眼睛跪下。不到三秒,院里各处三三两两跪满了人。“起来吧。”赵雅两手背后,清了清嗓子道。“谢三皇子。”一院子人齐声道,又都站起来低头立正。“钱公公,月底父皇寿宴献乐准备得如何了?”赵雅把目光投向了刚才的老太监。老太监点头哈腰的上前,“回三皇子的话,各位师傅殚精竭力、夜不敢寐,已雏形初见。”“哦?演练一把,我看看。”“是。”老太监一挥苍蝇甩子,男乐工站成一排,女舞者站成一排。“那就先给三皇子来一个飞燕舞吧。”老太监声音刚落,音乐就起来了。别说,这古典音乐还真是好听,乐工离得很近,声音却仿佛天外传来,让李犇心里产生一种说不清、道不尽的感觉,似乎空气中流动的是高山,是流水,是丝竹,是冬雪……是千古缠绵不绝的生命呼唤。一个姑娘从队伍中出来,手如拈花颤动,身形似风轻移,一举手一投足,好像要飞起来了,完全看不出方才垂头丧气的样子。这才是传统文化的精气神,跟西夏娘们那伸胳膊撩大腿,饭馆里飞天遁地的达人秀不是一个段位的。李犇忽然想起一个很尸吊的中华成语:阳春白雪,对,就是那种高高在上,平常人寻思都别寻思的逼格。“太帅了。”李犇伸出两手,啪啪,拍了两下。演奏的,跳舞的,没事干的,都把目光齐刷刷地投向李犇。“继续,继续,我就是叫个好。”李犇一脸尴尬。演奏继续,舞蹈继续,一切行云流水丝毫不受断带的困扰。一舞罢,李犇已经彻底服了。“再来一个飞天舞。”老太监又来了一嗓子。“不用不用了。”李犇忙道,看一天也没什么用,个个都是高手,对他和赵雅是种打击。“这位是?”老太监看向赵雅。“我师傅,也是跳舞的。”赵雅一脸傲骄看向老太监。“……”小子,你师傅是业余野路子,跟人家这些专业选手不是一个赛级的,你还美个屁啊。“在下只是随便跳跳。”“随便跳跳?敢问是何种舞蹈,咱家闻所未闻。”老太监一脸崇拜。“我师傅厉害着呢,以后你就知道了。父皇生辰我也要跳一支舞,你配给我几个乐工和官妓。”赵雅环视了一圈院子,似在挑选自己中意的。“回三皇子,官妓和乐工早已分配完成,你看这可为难老奴了。”老太监为难地看了看院里的男男女女。这话说得没毛病,皇上生日自然比春晚隆重,提前好个月就得开始排练,这可是一个失误就掉脑袋,一个出彩就鸡犬升天的大事,谁敢不放在心上。现在突然来要人,肯定是不好调配的。“那你是不乐意了?”赵雅已经开始运气。“老奴不敢。”说着,老太监扑通一下跪下了,冰凉的青砖地,老骨头着地的声音都听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