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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堡主已经年近古稀,但外表看来仍和四、五十岁的人差不多。修长的身材,文雅俊秀的面孔,得体的举止,收敛的锐气,在在说着他是路晴天的父亲。看到老堡主的样子,十六竟然在脑中幻想起他家老爷上了年纪后,是不是也是这样风度翩翩潇洒依旧。「本座听说了你一些事,」老堡主看着他住口不言。十六假装听不懂,继续保持沉默。「可惜你的面貌只能算中等之姿,年纪也大了,否则倒是可以把你送到宁王府派上些用场。」老堡主笑得和蔼。真不愧是父子,连想的事都一样。十六此时不禁庆幸,还好老堡主不知道他有另一张绝对可以在宁王府派上用场的脸。「你,好自为之。」丢下这五个字,老堡主拂袖离去。十六轻轻吐出一口气目送老堡主身影消失。一年最后一天过成这样,是代表霉运在今年全部结束,还是说明年…十六摸摸自己的后颈,认真地想不知自己能不能活过明年。影卫,随时随地都可以被牺牲的卒子。因为勾引老爷一事,他已经得罪老堡主。虽说如今路家堡是被老爷控制,但老堡主想要他死,也应该不是件很困难的事。…我该怎么办…十六舔舔嘴唇,仰首望天。黑蒙蒙的天空,无月也无星。虽然知道单独随行一事不会像表面那么简单,不过想要藉此机会与自家老爷更进一步的十六,还是打心眼里盼望这次随行的到来。以前也不是没有过老爷独行的事,真正的独行,不带任何影卫。尤其是在老爷成为堡主之前,除非老堡主命令,否则几乎都不让影卫跟随。也许对老爷来说,整日有影子跟在身边也不是件特顺心的事。谁能没有一两个不想让他人知道的小秘密?如果从好处想,这次老爷单独出门愿意带上他,也许是同意让他进入他私人领域的意思。如果从坏处想,十六低头呵呵笑,无非是某人想解开心中疑窦罢了。之前老堡主虽然对他提出警告,但到目前为止也没有对他实际做什么,似乎颇有观望的意思。既然老堡主没有找他麻烦,他自然是能装胡涂就装胡涂,照样在堡中过自己的日子,一边履行自己的职责。第八章一月二十九日,元宵节过没多久,天寒地冻。这日又适逢下小雪,地面积雪难行,怎么看都不是个易出行的日子。偏偏…「嗒嗒,嗒嗒。」从前朝用至今朝的南北官道上传来了不快不慢的马蹄声。声音渐近,风雪中显出两骑乘客的影子。「老爷,如果属下记得不错,前面有家酒肆可以落脚打尖。」恭敬、没有什么特色的男声。「哦?这附近你熟悉?」声音清悦雅致,那语调一听就知道是生活在上位,惯于发号施令的人。「回禀老爷,两年前属下执行任务曾路经此处。」没什么特色的声音接口道。「唔,不知道他们提供不提供客房?这鬼天气,明明就是跟赶路的人作对来的!」作老爷的人抱怨道。「应该有提供。这附近方圆百里只有这一家酒肆。」「是吗?十六,要是他们不提供住宿,你看我把它买下来弄成一间客栈如何?」听语气,这位老爷似乎是位商人。「老爷,属下不建议这样做。」叫十六的属下用一本正经的声音回答道。「为何?」问声中传来笑意。「因为这家店属于拜火教的产业。」「拜火教?」「是。」「我们是不是正在找它?」「…是。」「这家店,老爷我不要了。」叫老爷的人嘿嘿笑,「老爷我要把它砸了!走!」一月二十九日,拜火教位于离绍兴百里外的半公开坛口被挑。没有人知道那晚在酒肆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江湖人竭尽全力打探也只得知,拜火教该分坛教众似乎皆被废除一身武功,而且分坛所有财宝尽被洗劫一空。二月十日,拜火教宣州秘密坛口被人一夜洗劫一空。而一干教众被人剃光脑袋,还不知道是谁干的!据说该分坛坛主羞愤之下吐血三升,自此卧床不起。两处分坛被挑,却无法查出对方一点蛛丝马迹。这在拜火教来说还是第一次。两处分坛被挑经过,以十万火急的速度巨细无遗地写在纸上,被送到拜火教总坛。现在这两卷写得密密麻麻的纸,就放在拜火教主的书案上。一只如青葱般的玉手慢慢抚向拜火教主轻皱的眉头。「不用担心,失去两处分坛还不至于让我们疼痛。对方肯定有比抢夺财宝更重要的目的,我们只要静静地等就好。不要为这种小事担心好么?」称不上清悦的声音,却让人不由自主的沉醉。拜火教主抬起头,放松身体让玉手为他解除疲劳。久久。「你说,他现在在做什么?」…玉手顿了一顿。与此同时,拜火教洛阳公开坛口珍花苑迎进了一名满脸络腮胡的商贩。一进门就砸下百两纹银,要与花魁春风一度。一百两可不是小数目。在今时,一成年男子做力气活一年可得纹银约十两左右。会写字、算帐能在大户人家做事的,一年也不过二、三十两银子。一百两银子可以让珍花苑再买进五、六个资质不错的小姑娘。进妓院嫖妓能一下子砸下一百两的也不过数人而已。所以盏茶过后,络腮胡已经拥着花魁牡丹姑娘,坐进花魁绣房牡丹楼畅饮。花街上出现了一群人,十几个家丁拥着一辆轿子快速接近珍花苑。站在门口迎客的龟奴和姑娘们一看这个仗势,心中都有点嘀咕,来花街的客人哪有这样大张旗鼓的?就是再有钱也顶多三、四个仆人随同,十几个一起来还拥着一顶轿子,这…轿子在珍花苑门口停下。龟奴与姑娘们对视一眼,不晓得要不要上前迎接。一名家丁走上前来拦住龟奴,询问刚才有没有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客人来过,并大概形容了对方的身材相貌。龟奴一听家丁形容就知是那一掷百银的客人,但不知这群人是什么来头,一时不敢回答。「他和我们主人约好在珍花苑见面。并说会请花魁牡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