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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陪同。」一听家丁这样说,龟奴这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连道:「有有!这位客人已经在牡丹楼坐下,牡丹姑娘也已一边陪同。大爷里面请!」轿帘从内掀开,家丁连忙伸出胳膊让里面人搭扶。一只胳膊伸出,轻轻搭在家丁的手臂上。看不见贵客的手,只能见到长长的云袖,袖口绣着复杂的花纹。一看到这只袖子,龟奴已经暗道一声不好!是女人!而且是有钱有地位的贵夫人!接着贵客探出了头,如丝秀发梳成当时最流行的垂云髻,没有多余头饰,只有一根展翅凤凰金钗斜斜插进发中,凤凰的尾翅闪烁着流光坠下。光是这根镶满珠宝的金钗,就已经可以看出来人的身分家底一定不凡。龟奴开始后悔不该多嘴多舌,珍花苑今天看来要迎进了不得的客人了。贵客搭着家丁的手臂走出轿子。此人抬头的一瞬间,珍花苑门口突然变得安静至极。无论是寻芳客还是花楼的姑娘、龟奴,全都盯着来人收不回目光。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美貌,让人完全忽略了她异于常人的身高,一身繁复华贵、艳丽至极的宫装妆点得此女更加高贵美丽不可侵犯。那是一种气势。凌驾于美丽之上的王家气势。只有从小生养在大户人家,从小习惯发号施令,从小生活在权力顶端的人才会有的清淡,似乎看见一切却又完全没放进眼中的目空一切。美丽的贵妇一步步走入珍花苑,看到的龟奴和花楼姑娘竟无一人敢伸手拦阻。一直等到那群家丁拥着贵妇走进大厅引起轰动,龟奴才反应过来连忙追了上去。「夫人!夫人!这不是您能来的地方。夫人留步!」家丁抓住一名姑娘询问花魁牡丹在哪里,那姑娘左右顾盼不敢回答。「哟,你们瞧,找男人找上门来了!嘻嘻,长得这么美有什么用,还不是一样看不住自己男人,所以说嘛,男人哪有不喜欢温柔乡的。」有哪不知天高地厚的姑娘媚笑着讽刺道。一听此言,当场就有几个姑娘一起合声嘲笑起来。「就是嘛!生得美,生得好人家又有什么用!还不是被男人跑了!」哈哈,嘻嘻,嘿嘿的笑声顿时满布大厅。原来紧张的气氛一松弛,甚至有那好色的嫖客开口调戏贵夫人。「夫人哪,你男人不要你,我可以要你啊!你长这么美,还怕闺房寂寞吗?哈哈…啊─我的脸!我的脸!」该嫖客抱着血rou模糊的脸惨叫起来。本来坐在他旁边的花楼姑娘看到他的惨状,也一起发出惊叫。大厅一阵大乱。贵夫人略略抬手,轻轻吐出一字:「砸!」家丁们得到吩咐,拿起一旁的板櫈就往厅中装饰砸去。赶来拦阻的龟奴和护院也被打得鬼哭狼嚎。顿时,珍花苑大厅完全乱了套。姑娘的尖叫声,客人的怒骂声,随着情势越来越混乱,开始有客人往外逃。龟奴又要拦住没有付帐的客人,又要阻止家丁闹事,眼看着场面越来越不能控制。大乱中,那贵夫人离开大厅向珍花苑内苑走去。几名家丁跟随着她,见门就踹,见物就砸,整个珍花苑片刻间被闹得鸡飞狗跳。被砸开门的客人有正在办事的,有刚脱了裤子的,有抱着姑娘调笑的,不管原来是什么样,被这么一吓各个丑态百出。也不知是哪个缺德的在苑中大喊了一声:「婆娘找上门了!快跑啊!」本来就够乱的珍花苑变得更乱。一扇扇门被打开,多少男人提着裤子往外跑,甚至还有不敢从大门走打开窗户跳窗的也有!「喂!付钱哪!不要跑!」「好人,奴家可等你再来啊。」「杀千刀的!你婆娘找上门了就不要老娘了是不是!打你这个薄情汉没用鬼!」客人闹,姑娘也闹。被派出来的护院身手也越来越高明。可那十几个家丁身手都不错,竟能拦住那些护院还能东砸西踹。贵夫人终于突破重重障碍走到牡丹楼下。此时牡丹楼内也已经听到外面传来的混乱声,坐在客人大腿上陪酒的牡丹姑娘正在让使女去看看出了什么事。「砰!」紧闭的大门被人一脚从外面踹开。牡丹姑娘和正在饮酒的络腮胡一起向门口看去。就在牡丹睁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时,就听抱着她的络腮胡突然怪叫一声。「你怎么找来了!我、我…只是出来喝点酒,我没有对不起你,我…」话才说一半,络腮胡竟然一把推开牡丹转身就往窗口跑,推开窗户就跳了出去!牡丹呆掉,眼睁睁地看着客人跑掉,又看到那不可高攀的美丽贵夫人冷冷扫了她一眼。只是一眼,就让她呆坐在地上,动都不敢动一下。等牡丹醒过神来,不但客人不见了,那贵夫人也不见了。而外面,彻底翻了天。络腮胡在珍花苑满苑乱跑,那贵夫人紧追不放。到最后干脆打了起来。妙的是,身为昂藏汉子的络腮胡竟然打不过一身宫装的贵夫人。「夫人,娘子你听我说,我…哇!」一道掌劲扫过,门窗全变成碎片。「娘子,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们回家好好说!哇!娘子不要再打了!娘子小心身后!」贵夫人连身都没转,云袖一扫,赶上来的四、五个护院分成不同方向摔了出去。两人边打边跑,渐渐地,已经跑进珍花苑从来没有客人能进入的内苑。在这里,他们遇上了新的阻力。可惜,这对夫妇也不知是不是身手太高,出来阻拦的人要嘛被打得七荤八素,要嘛就被牵连进夫妻的打斗中,被两人连手打得鼻青脸肿,趴在地上动弹不得。出来拦阻的越是高手,那贵夫人下手也就越重。在贵夫人的追赶中,络腮胡闯进了貌似珍花苑老板娘的房间。而外面,珍花苑老板娘胡月华终于露面,拦住了想要随后冲进去的贵夫人。「不知夫人哪位府上?珍花苑又何处得罪了夫人,让夫人带人冲砸珍花苑?」胡月华心中虽怒,却被贵夫人气质容貌所慑,不得不忍声吞气小心询问。贵夫人连看都不屑看她一眼,挥挥衣袖就要进入络腮胡逃进的房间。胡月华作了手势命心腹进她房间察看,一边继续忍气询问。贵夫人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