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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直跳,直到目光触及盘坐在树顶的魂魄,浑身方脱力般一松,又气又笑,喉头干紧,半晌才说出话来:“你飘那么高做什么?!”萧熠垂眸看去,见他脸上一抹惊魂未定的欣喜之色,便有些莫名欣悦,抿唇道:“看日出。”“……好看么?”宫饮泓展颜而笑,不待他回答已三两下利落地爬上了树梢,立在他身侧,循着他目光望向东方那片紫红的霞光。金光笼在两人身上,融融地裹成一团。清风拂过脸颊,萧熠回眸看向他含笑的侧脸,心中像是被一片羽毛轻轻扫了一下。宫饮泓若有所觉地也转过脸来,两人对视一瞬,萧熠只觉朝光落在脸上,隐隐有些发热,忙移开了眼,正色道:“……我在找风陵峪。”没错,就是风陵峪。做人不能只顾眼前,做神君更该目光长远。既然宫饮泓对他并无恶意,又有机会一探万法门禁地,他何必急着赶回去?哪怕十日一过,父亲当真如他所想弄了一个假神君,等自己cao控了万法门,还怕不能重夺神君之位么?想通这一节,他就停下了弹至一半的神弦歌,心情愉悦地去睡觉了。“找到了吗?”宫饮泓双眸一亮,四处张望。“没有。”萧熠淡然抬眸,望向更高之处霞光浸染的云影,“但找到了别的。”“什么?”宫饮泓抬头看去,澄明苍穹之上,朝光忽的一暗,伴着一声清唳,一只通体雪白的大鸟展翅掠过,如一片浮云。“呵,好大的鸟。”宫饮泓难掩惊奇地看着它八尺来长的一对翅膀,“这是什么?雕么?”“东皇隼,又叫雀鹰。就像你那只能觅水源的骆驼,一只降伏的妖隼能带你去任何地方。”“这么厉害?”宫饮泓扬了扬眉,蓦地一跃而下,“那还不追!”萧熠嘴角一勾,被他带着几步冲出了绿洲,再次回到漫漫黄沙之中。东皇隼飞得极快,宫饮泓卯足了劲,蹑景追飞的功夫使到极致,整个人化作一道清风,沿着起伏的沙丘时上时下地拂过,始终没有让它飞出视线之外,一时有些得意地冲萧熠眨眼:“如何?”萧熠心头好笑,淡淡道:“夸父追日。”“……”宫饮泓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大笑着继续往前追。日头渐高,两个时辰过去,宫饮泓已追出千里,实在难以支撑,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不甘心地望着东皇隼化作天际一个白点,忿然一捶地。“不用担心,”萧熠浮现在空中,轻掸衣袖悠然开口,“我已以绛灵珠施下追影咒,它跑不了。”宫饮泓扯出胸前闪着红光的绛灵珠,喜出望外地冲他比了个拇指,忽又意识到什么似的拢起眉:“……等等,你什么时候下的咒?”既然下了咒,他为什么要追得这么辛苦?!就在夸父追日的时候,萧熠抿住上扬的嘴角,正色道:“快走吧。”“……你个假正经的混蛋。”宫饮泓眯了眯眼,好气又好笑地嘀咕了一句,自认倒霉地爬起来,循着绛灵珠的指引,朝东方而去。这一追,就追了两日。直到第二日薄暮时分,茫茫沙海之上,忽地出现一片散乱兀立的岩石群,仿佛一座破败的孤城。空中传来响彻天地的清啸,宫饮泓趴在一块红岩之后,极目远眺,隐约可见一群妖隼自四面八方飞来,纷纷落在了岩城之中。“可找着鸟窝了!”宫饮泓吹了声口哨,摩拳擦掌地就要冲出去,却忽觉手背一凉,被一只虚化的手按住了,心头一跳,转眸看向身侧的魂魄,“……做什么?”萧熠望着前方低声道:“东皇隼落则为雀,起则为鹰,这岩城之中至少藏了数百只,你贸然冲出去,是要给他们加餐么?”宫饮泓瞥了眼两人相覆的手:“那怎么办?”“不要妄动,”萧熠眸光微动,略一思索道,“先画个阵法,将他们都困入其中,独留一只……”说着他转眸看向宫饮泓,“降服妖隼一如驯马,不可斗法,只得rou搏。”宫饮泓拔出匕首,铿地插进岩层,扬眉一笑:“没问题!”谁知夜里忽地起了一阵狂风,久久不息,天地间茫茫一片沙尘,遮天蔽月,昏天暗地,伸手不见五指。宫饮泓躲在红岩之后,耳边只闻风声哭嚎,被风迷得睁不开眼,正暗暗焦急,忽觉身侧一凉,萧熠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手给我。”宫饮泓胡乱抬起手,被他握住,以灵力注入,渐渐将他凝出实体,谁知只凝出一只胳膊,萧熠便道:“可以了。”宫饮泓勉力睁眼,递过一个疑惑的眼神,却被他拉着向风沙中走去,陡然间明白过来,魂魄不会被风沙侵扰,自己虽什么都看不到,只要闭着眼跟他走便行了。半虚半实的萧熠拉着他穿过混乱的风暴,飞沙走石打在身上脸上,火辣辣地疼,宫饮泓深埋着头,紧闭着眼,死死握住混沌天地之中唯一的牵引,心中一甜,缓缓地勾起嘴角。没过多久,萧熠就引着他来到了散乱的岩石群前,躲在一块高立的岩石之后,宫饮泓喘息着转眸看去,昏暗光线之中,隐约可见许多白羽藏在壁洞里。“这里没有朱砂,只得以血做法,”萧熠低声道,“你要留着体力与妖隼搏斗,我……”他话未说完,宫饮泓已一口咬破指尖,眸光熠熠地又将手递给了他,萧熠一愣,只得将未说完的话咽了下去,抓着他的手,绕着整个岩城画了一圈符咒。画完的时候,宫饮泓的手指都已白得几乎与他同色。萧熠便莫名有些后悔,拢着眉横他一眼,不悦道:“你的血太少了。”“……”宫饮泓嗤地一笑,咬牙怒道,“你是神君,还是血妖?”萧熠瞪着他的苍白脸色,到底是没再说什么,两人便趴在岩壁之后,等着东方泛白。黑暗中,宫饮泓瞧着那些岩洞里被风拂动的羽毛,跃跃欲试地低声道:“我该选哪只?”“不是你选它,是它选你。”宫饮泓听得云里雾里,按捺着兴奋,一直等到天明时分,萧熠又让他为自己凝出了实体,伸手取下了他脖子上的绛灵珠。宫饮泓摸了摸空荡荡的脖子,心高高悬起,怀疑地看着他:“……你不会要跑吧?”要跑早跑了,笨蛋。萧熠阖目不理,双掌相合,掌心绛灵珠微微发烫,牵引着阵法的符咒都泛起红光。宫饮泓头搁在交叠的双臂上,盯着他眨眼一笑:“要不抓两只吧,一只煮来吃。”“……”萧熠嫌弃地睁开眼,“闭嘴。”宫饮泓嗤嗤直乐,还想再调戏几句,耳边忽响起一阵尖锐的厉啸,忙转眸看去——岩城之中,诸多雀鸟似的东皇隼已纷纷立在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