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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想当你男人。”老男人:“……”弟弟:“要是你搞不清楚我想要什么……也许……”老男人:“你为什么老是要逼我,我们相依为命这么多年,难道没了那些情情爱爱,我们就不是我们了吗?!”他失控了,整个人都快崩溃,身体的疼痛、心里的疼痛,折磨得他要发疯。他生气极了:“你总是这样,总这样!”弟弟声音也高了起来:“对,我就是这样!你今天才知道!如果你打电话给我是要说教,那还是算了吧!”老男人握紧衣角,大声吼了出来:“我想你别走!回来行不行!”电话那边安静了许多久,突然传来一声轻笑,弟弟略苦涩地回道:“其实我只是想听这个……你……”他话还没说完,话筒里突然传来强烈的杂音,刺激着老男人的耳膜,让他本能地拉开了手机。随之而来的强烈声响,就算隔着很远的距离,都微弱地传到了老男人的耳边。他看着电话,颤抖着手将话筒凑到自己耳边,小心地“喂”了一声。回应他的,只有“嘟嘟嘟”的挂断声。老男人回拨,关机了。那一刻,他脑子嗡嗡地响,他用汗湿的手指翻荻倩的电话,指腹太湿了,半天没能够滑动屏幕。老男人在衣服上使劲地搓着自己的手,喃喃道:“别、别慌,没事的没事的,别慌。”他的牙齿在发颤,心头痛得厉害。他知道。弟弟肯定是出事了。他有这样的直觉。第13章他是被电视机的声音吵醒的,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两点。天气冷极了,他露在毯子外面的脚是冰凉的。又一次在不注意的情况下睡着了。老男人颈子僵硬得厉害,他咳嗽了几声,太阳xue生疼,大概是有点感冒了。他关了电视,回到房间,看了眼手机。没有消息,没有未接来电,什么都没有。老男人躺在床上,用被子裹紧自己。他刚刚做梦了,梦见了弟弟。梦里他也在沙发上,弟弟的样子,看起来只有十三四岁。他穿着老男人穿过的背心,笑嘻嘻说,喜欢这个味道。老男人好笑地说,就一个破背心,下次给弟弟买个新的。弟弟摇头,嚷嚷着,我就要这件。他手里拿着冰淇淋,用勺子舀了一口,喂到了老男人嘴里。然后他歪歪头,说:“你哭什么?”老男人在梦里,摸了摸自己的脸,突然道:“大概是因为,我知道我是在做梦吧。”然后……他就醒了。家里没有了弟弟的东西,他都打包起来,收进了弟弟基本没有睡过的房间里。他去了弟弟的学校,帮人办了退学。他这两年,基本没有睡得很好过。也看过心理医生,医生给他开了药。那药吃得人浑浑噩噩的,难受得紧。后来老男人就没怎么吃了。他瘦了快二十斤,弟弟还在的时候,他还有点rou。比如在床上说胡话时,弟弟就说,喜欢他的屁股,想将他喂得更胖。老男人将脸深深地埋进枕头里,他想,如果能再梦见,该多好。弟弟死了。死在了两年前。跟他通话的时候,被一辆车撞了。车前窗都碎了,弟弟被高高抛起,重重落下。全是血,那是他在监控摄像头里看见的。荻倩在他身后哭晕了过去,老男人去认尸的时候,将那具面目全非的尸体翻来覆去,他希望认出不一样的细节。可没有,尸体上的每一颗痣,他都认得。甚至有弟弟第一次学做饭时,在食指上留的疤。老男人在八点的时候,准时醒来。他穿上西装,衣服已经不太合身了,空荡荡的。他抚平每一寸皱痕,然后对着镜子笑了笑。他去剪了头发,买了捧花。天气不太好,下起雨。老男人没有带伞,从出租车上下来的时候,他拿手徒劳地挡着脑袋。到了墓前时,已经是混身湿透。老男人又咳嗽了几声,一次比一次重,他努力睁开被雨水糊住的脸,心想,这次大概是要重感冒了。他应该好好照顾自己,要不然……他将手里的花,小心地放在墓前。从袋子里取出一盒冰淇淋,冲着墓碑,笑得温柔:“要不然谁给你带想吃的东西呢,我昨晚梦到你了,好难得啊……你从来也不肯轻易出现在我梦里。原谅我好不好,我想……”他努力咽下哽咽:“我想再梦见你多几次。”第14章雨下得更大了,老男人躲在公交站台,瑟瑟发抖。没有出租车,来来往往全是私家车,泥水被车轮溅了起来,沾了老男人一身。他太冷了,他记得不远处好像有个咖啡馆,也许能到那里避一避。老男人冒雨跑了一段路,这时有车急刹,他被声音吓到,摔在了地上。车灯很刺眼,打在了老男人面前。雨水哗啦啦地浇在他身上,他用手挡光,迷糊中有人从车上下来了。那人撑着伞,快步走到了他的面前。西装裤,精致皮鞋,一把黑伞。那人将伞朝他身上一倾,为他挡去大半雨水。对方忧心忡忡,低声问他:“你没事吧?”那是熟悉的,又不熟悉的声音。很哑很低,他抬眼,那张脸一下撞进老男人的眼睛里,刺得生疼,他一下就哭了出来,他大声地喊:“你!为什么现在才来!”他一把撑起自己的身体,扑上去要抱住眼前这人。他的弟弟,他死去的爱人、亲人。死而复生,又出现在了他的面前。然而下一秒,他的肩膀被人狠狠地推了一下。那人满脸警惕,眼神怀疑,竟然从后腰拿出一把枪,对准了他。男人脸色冷淡,唇角薄凉:“是谁派你来的,风声倒是收得快。”老男人再次摔在了地上,他蒙了,他小心翼翼地揉了揉眼,以为自己思念过度,认错了人。可这没错啊,这人就是他的荻真,长得这么像,怎么不是呢?再认真看,却真的发现出了不一样的地方。这个人嘴唇下方有颗小痣,和荻真不一样。见老男人不说话,那人“啧”了一声,不耐烦了:“你是谁?!”老男人小声道:“南儒,我、我叫南儒,你不认得我了吗?”那人冷漠道:“我不认识你。”大概是看老男人又瘦又苍白,毫无攻击力,看起来怯懦得很,长得还有点像那个人。戚争收了枪,转而拿出了钱包,将名片递给老男人:“你可以去医院检查一下,有什么问题,就联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