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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公子手下留情。”谢荀道:“你在西山墓园替徐家人看守何人何物,从实招来。”老头躬身道:“公子相问,不敢不答。然而我只是徐家从外头请来的守墓人,实在不知道这西山墓园有何蹊跷,请公子恕老朽无法相告。”谢荀冷笑道:“若无徐家人相助,你能在龙门镇上煅烧死人灰?再和我打太极,我就把这只小飞僵带到徐家祠堂,请谢、洛两家的人一起处置!”老头瑟缩了一下,这个威胁显然极有成效。过得片刻,他叹气道:“我只知西山墓园底下修着一座地牢,至于所关何人,便不是我能知晓的了。”谢荀道:“地牢在何处?带路。”老头又叹了口气,“小老儿我年岁已高,腿脚不便,烦请公子替小老儿将丢失的竹杖捡回来,我便替你们带路。”谢荀侧首看了妙芜一眼,妙芜抬手在老头身上打了道定身符,轻声道:“小堂兄,我没事的,你速去速回。”谢荀掠身而去,不过片刻,携一枝青竹杖归来,竹杖上的竹叶还未摘择干净,看来是谢荀现砍的,并不是那老头惯用的。原来谢荀见这老头非要寻回竹杖,唯恐那竹杖有异,便特地弄了根新的给他。老头见此也没说什么,拄着竹杖在前开路。谢荀挟着那小飞僵跟在他身后,妙芜次之。原先谢荀说有点棘手,妙芜还以为会有一番恶战,不想竟这般顺利,简直有些顺利得有些过头。不对。这老头若是真地腿脚不便,大可叫谢荀就近寻一树枝当拐杖,为何要特地提起那丢失的竹杖?以谢荀之谨慎,必不会如他所愿带回那根旧竹杖,反而会将旧竹杖检查一番,然后带根新的竹杖回来。莫非……他想要的便是这个?!妙芜想到这里,猛地抬起眼,便见小飞僵被缚灵索捆着的手微微动了一下。“小堂兄,丢掉那只飞僵!”然而已经晚了。被谢荀挟着的小飞僵冲破定身咒,猛然弹起身体,在他胳膊上咬了一口。谢荀将小飞僵甩脱出去,身形后退,一手捂住被咬之处,沉默地将妙芜护在身后。老头丢开竹杖,纵身一跃,接住小飞僵。与此同时,远处树林中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爆发出剧烈的炸响声。像是发出了什么信号。老头诡笑着退到一座墓碑后,从怀中摸出一枚漆黑油亮的哨子放到嘴边,吹出一声尖利的哨声。哨声过后,只见土层翻动,无数墓碑下爬出森森白骨。那些尸骸从地上爬起来,晃晃尸骨,甩掉身上的土,东倒西歪地朝妙芜二人包抄合围过来。妙芜搀住谢荀小心地往后退。谢荀偏头咳了一声,咳出一点带了浊色的血来,那血沾在嘴角,下一刻便被他用力地擦掉了。妙芜用纤弱的身躯撑着他,明显感觉到靠在自己身上的人身子益发沉重。老头召出墓地里的死尸后,便开始动手解小飞僵身上的缚灵索。谢荀微微低头,靠在她耳边轻声道:“那飞僵牙上有毒,能麻痹肢体。眼下形势对我们不利。待会我召出三思杀出去,你能跟上我吗?”妙芜攥了几张黄符在手,坚定地点了点头。谢荀无声地笑了,又咳了一声,手举起来,凝出一柄蓝光湛湛的飞剑,剑光一闪,一片白骨骷髅皆被掀飞。老头此刻已将缚灵索解了一半,见此便大笑道:“这位小公子,小老儿劝你还是莫要逞强,你的剑越快,这尸毒便顺着血脉流得越快,届时流入心脉,可就无药可医了。”妙芜震惊地抬头望向谢荀背影,心中又是自责,又是着急。一张火符扔出去,符火结成的火球倏然暴涨,正好将一具白骨轰得四分五裂。谢荀沉默不语,手捏剑诀,三思一分为十,化为十道蓝色风漩,分朝四面八方绞杀而去。他们二人合力,很快清理出一条道路来。妙芜立刻将谢荀手臂往肩上一搭,往二人身上各贴了一道风行符,半搀着他往墓园中心狂奔。三思化为狂暴风漩护在二人身后,随主人心意而动。老头终于完全解开小飞僵身上的缚灵索,他抬手擦去飞僵眉心的定身符,摸了摸它的头发,慈爱道:“乖孙儿,去吧。”小飞僵从地上蹿起,借助风力在空中滑翔,朝两个猎物紧追而去。老头捡起地上的缚灵索,摇头叹息:“到底是年轻人,自视甚高,自以为处处算计周全,哪成想聪明反被聪明误。”谢荀此刻神智已然有些模糊了,他隐约看到妙芜并不是带他往墓园外的方向走,便奇道:“怎么……咳咳,怎么不出去?”妙芜:“那老头方才放了信号,肯定是通知徐家人来此,又有飞僵在一旁虎视眈眈,小堂兄,我没办法把你带出去。”谢荀推了她一下,力道不轻不重。“你自己走,去把大哥找来。我还能拖住飞僵和徐家人一时半刻。”妙芜心里拿不准若是他们自曝身份,这徐家人敢不敢拿他们开刀。“小堂兄,这尸毒可是厉害?”“无妨,我用灵力护住心脉了。只是于行动有碍,还伤不到性命。”得了这句话,妙芜一咬牙,将手中的令牌按到了墓碑上。比起徐家人,她果然还是更相信地牢里的柳悦容。毕竟谢荀是他侄儿,血溶于水。这座位于破军位的坟墓地基忽然缓缓往两边分裂开来。谢荀头靠在妙芜头顶,昏昏沉沉道:“你要带我去哪?”妙芜把令牌取下来,在那飞僵寻来之前抱紧谢荀往下一跳。地牢的门又缓缓合拢,最终砰地一声,顶上天光霎时被拦截在门外。两人紧紧相拥,顺着一条倾斜的甬道滚了几滚,才堪堪停下。三思环绕在二人周身相护,许是感觉到危险已退,便化作清风钻入谢荀袖内,消失不见。妙芜点亮一张火符照明,从一堆法器中找出解毒丹,倒了一粒喂入谢荀口中,然后把谢荀扶起来,让他靠坐在墙上。她摸了摸谢荀的额头,又摸了摸他的脸颊,担忧道:“怎么样,小堂兄,你有没有觉得好点?”他是中了尸毒,又不是感染风寒,摸额头做甚?谢荀无语地把她的手从额头上拉下来。“你方才喂我吃了什么?”“解毒丹,从我外祖家带回来的,据说能解百毒。”谢荀:“……”“你这解毒丹解不了尸毒,尸毒得用糯米解。”“啊……”这妙芜可就犯了愁了。地牢之中,要何处去寻糯米?“这是何处?”妙芜装傻充愣道:“我亦不知